謝臨淵驚愕:“什、什麼?”
江初月將酸果子遞到他口裡:“莫震驚。”
謝臨淵顧不得滿口的酸澀,心裡又驚又喜又害怕。
生一個孩子都有風險,更何況還是雙胞胎!
謝臨淵焦慮得不行,夜晚輾轉難眠。
江初月本來睡得好好的,被旁邊翻來覆去的謝臨淵擾地不能安眠,她氣呼呼瞪他:“再翻騰就睡外殿去。”
謝臨淵撫摸她隆起的小腹:“這可怎麼是好...”
江初月安慰他:“張太醫看過了,胎位很正,照常生就行。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謝臨淵焦慮地直歎氣。
江初月懷了雙胞胎,她自己倒沒覺得有問題,每日該吃吃,該喝喝,還有精力管理皇宮內院的事務。
可謝臨淵的焦慮並未減輕,愁眉苦臉,焦慮地頭發都掉了不少。上次江初月難產,給謝臨淵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他這段日子總是做噩夢,夢到江初月再次離他而去。
江初月還未生產,謝臨淵已經早早命太醫院準備珍貴藥材,做好應對措施,務必要保證這一胎平穩落地。
偏偏謝臨淵焦慮的時候,還有朝臣動了歪心思。某膽大的朝臣上書,聲稱皇後有孕不便伺候皇帝,建議召開選秀廣納後宮。
謝臨淵怒了。
第二日,提議選秀的官員就被貶了。
自此,朝中再無臣子敢提議選秀。
新朝的皇帝謝臨淵並不納妾,身邊隻有江初月一人。兩人相守相依,恩愛如初,成為坊間流傳的美談。
...
...
十二月,冬日寒冷,小雪霏霏。
江初月夜裡正睡著,忽覺小腹陣陣劇痛。謝臨淵頓時驚醒,忙傳太醫。
要生了。
殿內燈火通明,太醫院的太醫和產婆匆忙趕來。為著皇後生產,這些人早已排練了很多次,此時秩序井然,有條不紊。
蕭老夫人、秦素玉等人也進了宮。
蕭戟想來沒來成,謝臨淵吸取上次的教訓,在江初月懷孕八月時,謝臨淵直接把蕭戟派到梁城練兵,至今未歸。
謝臨淵焦慮地在殿外踱步,殿內偶爾漏出一兩聲壓抑的痛呼,像鈍刀般剮著謝臨淵的心。
他望著院子內的海棠樹,冬日海棠樹隻留枯杈,堆滿了皚皚白雪。
謝臨淵心中默念祈禱,父母若是在天有靈,保佑江初月能順利生產。
興許是祈禱有用,又或許是江初月孕期養得好,三個時辰後,殿內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接生產婆和太醫笑著走出來報喜:“恭喜皇上!娘娘她誕下——”
謝臨淵沒聽。
直接衝進殿內。
殿內血腥氣還沒散,江初月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累得滿頭是汗,一張臉蒼白如雪。
謝臨淵的心幾乎漏了半拍,他攥著江初月纖瘦的手,聲音發抖:“以後不生了,不生了。”
江初月又痛又累,虛弱地勾起唇角:“彆擔心...我真沒事。”
太醫也來稟報,說江初月生產很順利,身子輕微受損,好生休養一段日子就能恢複。
江初月累得想睡覺,她強撐著力氣:“讓我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