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大步邁進。
秦素玉朝他揮揮手，爽朗道：“來坐，剛好趕上飯點兒，吃點柳城特色青菜肉丸子。”
北境十六城，秦素玉和其他各城的將領關係不錯。
蕭戟掀袍而坐，接過秦素玉遞來的碗筷大快朵頤。兩人邊吃邊聊，蕭戟道：“京城那邊估計瞞不住了，得隨時做好準備。糧草明日運達，北越那邊派來的使臣，勞煩你接待。”
秦素玉揚眉：“北越使臣要我接待？不怕我宰了他們？”
蕭戟道：“咱們和北越皇子結盟，私人恩怨先放一邊。”
秦素玉冷哼一聲，繼續吃青菜丸子。
吃飽喝足，精力充沛。
蕭戟放下筷子，招呼秦素玉去教場比一場。北境十六城悍將多，各個桀驁不馴，之前曾舉辦過將軍之間的較量，秦素玉以超強的武力打趴了其他將領。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他將領自然不服氣，有空就來找秦素玉單挑，蕭戟也不例外。
蕭戟今日來柳城，除了傳達備戰的消息，也想和秦素玉好生較量一番。
月色籠罩北境，柳城教場烏壓壓擠滿看熱鬨的士兵。
在屋內養傷的江初月聽到動靜，好奇地趴在土窗邊觀望。天黑兵營不歇息，在乾什麼呢？
從江初月的視線望去，她看到教場點燃了一根根鮮紅燃燒的火把。秦素玉換上利落的黑色短打，黑發高挽，手裡沒有拿兵器。而在秦素玉對麵，是一位年輕將軍，身姿挺拔如鬆。
夜色朦朧，火光搖曳，兩人赤手空拳纏鬥在一起。
拳拳到肉，打得難分伯仲。
江初月揉揉眼睛，認出了和秦素玉對打的年輕將軍：“那是...蕭戟！”
江初月對蕭戟印象頗深。
以前在謝府，蕭戟經常來找謝臨淵切磋，兩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說，蕭戟也是謝臨淵最信賴的摯友。
江初月眼睛霎時亮起來。
但她並沒有貿然闖出去找蕭戟，而是選擇耐心地等待蕭戟和秦素玉切磋結束。
秦素玉天生神力，又常年在戰場廝殺拚搏，打起架來有股狠辣勁兒。小半個時辰後，蕭戟被打得節節敗退。
蕭戟揉著酸疼的手腕，抱拳：“行行行，你厲害，改日咱們再切磋。”
秦素玉笑了笑：“改日照樣打趴你。”
兩人就此收手。
周圍看熱鬨的士兵們一哄而散，各自回營。
等人群散儘後，秦素玉正打算回屋歇息，餘光忽然瞥到不遠處跑來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
秦素玉認出江初月。柳城夜裡寒涼，江初月穿著單薄的衣衫，仿佛隨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秦素玉皺眉，快步上前，將灰色披風裹到江初月身上：“這麼晚了，你彆出來吹風，得了風寒怎麼辦？你若是覺得悶，回頭我讓張勇給你找些話本子打發時間。”
江初月捏著披風一角，歪頭呼喚秦素玉身後的男人：“蕭戟哥哥。”
蕭戟腳步頓住。
月光朦朧，蕭戟一眼認出眼前的瘦小姑娘：“小...小月？”
蕭戟愣住片刻，他印象裡的江初月白白嫩嫩、小臉清麗漂亮。可眼前的小姑娘小臉被曬得黑黝黝，細胳膊細腿兒，穿著粗布衣裳，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江初月忙點頭：“是我！”
蕭戟：“你...你怎麼在柳城？”
江初月正要開口，秦素玉拉住她細瘦的胳膊：“外麵風大，有什麼話進屋說。”
...
屋內，暗紅燭火搖曳。
江初月捧著杯子，嘰嘰咕咕說了她這兩個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