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向偉民說。“而且我也很堅持。”
聽到這句話，海森忍不住笑了。當然，他已經知道了。不然他為什麼說他像雷爾呢？這不正是她的品質嗎？她有無限的耐心，一旦她執著於某件事，就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想法。
“那我祝你好運。”海森真誠地回答道。
說實話，他對雷爾的了解遠超任何人。這就是為什麼他已經能夠預見未來。雷爾的生活中對她稱為家人的人來說隻有這麼多。他願意用生命打賭，向偉民無法在她對家庭的定義中占據一席之地。但他也確信，項偉民的堅持，或許能讓他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一些空間。至於屬於哪一類，目前還很難說。
但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坐在他對麵的中尉。看著他滿懷希望的樣子，他的心情一點也抑製不住。海森以前見過他很多次，但今天，雖然向偉民極力掩飾，但他確實能看到他很高興。
海森覺得這很有趣。看來沒有必要花這麼大的力氣去挽救他的抑鬱症。隻要雷爾這個名字就足夠了。
“你……”向偉民開口，卻又忍住了。
“它是什麼？”
“你和我爺爺住在一起？”
海森摸了摸鼻子，“我願意。”
項偉民聞言身體一僵，垂下了眼簾。
海森眼睛閃閃發亮，問道：“為什麼？你是嫉妒？還是恨我？”
向偉民抬頭看著他，“我為什麼會恨你？”
“或許是因為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項偉民的眼神暗了下來，因為他無法反駁。“或者也許是因為我從你那裡偷了它。也許你認為我擁有的東西，實際上是屬於你的？”
向偉民緊緊握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我同意，當我聽到爺爺溺愛你的時候，我會感到不舒服。但是，我從來沒有嫉妒過，仇恨從來沒有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海森聞言笑了。再說一次，看到了嗎？他就像雷爾一樣，卻渾然不覺。他們的生活中沒有仇恨的餘地。然而，海森有一瞬間忘記了他也沒有那麼不同。
“你沒有偷我的東西。”向偉民說道。“你擁有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我卻沒有，因為它本來就不是你的。”
“哇，你的心真大，”海森說。“不過，我跟你說清楚，我對家人是個小人，不管是我的歐巴，妍妍，還是我的艾莉，你傷了一個，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項偉民被這個威脅逗樂了，“我不知道你還敢威脅？”
“認真對待，”海森說。
項偉民歎了口氣，“我不想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人。那是我的爺爺，我的姑媽，還有我的妹妹！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呢？”他甩掉這些念頭，轉移了話題：“不如你告訴我，我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這樣可以緩解我們之間的尷尬。”
“你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尷尬，”海森回答道。“你們隻是擁有相同血脈的陌生人。”
向偉民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你這苦毒的舌頭，我爺爺怎麼這麼喜歡你。”
“就像你喜歡我的原因一樣。”海森厚臉皮地回答道。
“誰說我喜歡你了？”向偉民反駁道。
海森嗤之以鼻：“如果你不會撒謊，就彆撒謊。這隻會讓你難堪。”享受著被對麵軍官瞪眼的快感，他繼續道：“至於告訴你一些關於你妹妹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她和我一樣。”
“就像你一樣？”項偉民嗤笑道。他實在不相信這一點。
海森不能因為這種懷疑而責怪他。“信不信由你自己決定。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兩個人沒有太大區彆。用艾莉的話來說，‘我們就像一根線的兩端。’”我們可能站在不同的角落，但永遠不會改變的是我們擁有同樣的心。”
向偉民說：“我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你還有傲慢的一麵。”“不過你說起我妹妹，就顯得很傲慢了。”
“傲慢？不！驕傲？是！”海森回答道。“我一生中最大的驕傲是我最好的朋友，它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這種友誼是我的驕傲。”
項偉民沒有和他爭論，因為他看得出海森沒有說謊。他覺得海森現在確實是在自豪地炫耀自己的友誼。
“你剛才說我說的是狠話，那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海森善意地給了他一個建議。“艾莉的嘴上沒有過濾器，她能把人氣死。她能言善辯，讓人聽膩了，但她的話卻永遠說不完。”
海森喝完了已經變冷的拿鐵咖啡。但他不能就這麼離開它。
“如果沒有彆的事情的話，我現在就離開。”海森說道。
向偉民點點頭，“你要走了？”
海森對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但我家裡有兩個漂亮的女士在等我。”
項偉民聽了他的話，嘴唇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海森的話聽起來就帶著挑釁的味道。同一天，他想第二次擊敗海森。
“你走吧。”向偉民擺擺手。“否則我會失去理智的。”
海森俯下身子，看著他的臉，道：“你的意思是，我沒能吃掉你的心智？太意外了！”
項偉民瞪了他一眼，“你！”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中尉！”說著，他戴上口罩，走到櫃台結賬，然後就離開了。雖然是向偉民叫他出去，但他也不能不付錢就直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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