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晨霜凝結在電子市場的玻璃幕牆上，陳陽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出深痕，
《江州晚報》的頭版標題像道猙獰的傷口：《雨陽科技翻新機致癌？
青山村黑作坊流出奪命芯片》。
照片裡，張工離職時遺落的蝴蝶芯片被ps成黑色骷髏，背景是第三卷中被燒毀的石材場廢墟。
"哥，直播彈幕在刷"殺人凶手"。"
陳小雨抱著筆記本電腦縮在沙發裡，校服領口的蝴蝶領結被扯得歪斜，
"電商平台的退貨申請已經超過三千單，客服係統在跳蝴蝶舞——是死亡重金屬的節奏。
"她腕間的紅繩在鍵盤上纏成死結，那是母親教她遇到危險時的手勢。
陳陽的後背抵著冰涼的落地窗，視線掃過辦公桌上的蝴蝶風鈴——那是第二章離職員工留下的擺件，此刻在晨風中發出細碎的響，像極了第二卷橋洞漏雨的聲音。
他摸到口袋裡的螺絲刀，刀柄上的"韌"字刻痕硌著掌心，卻發現新刻的蝴蝶紋被磨得發亮。
"把2019年的質檢報告調出來。
"陳陽的聲音平穩得可怕，手指劃過屏幕上的致癌檢測數據，"重點比對第三卷蝴蝶穀育苗計劃的重金屬轉化參數。
"他突然注意到報道配圖的角落，周德發的金鏈子斷口處反射著詭異的光，與第四卷第一章供應商倉庫的監控死角完全吻合。
電子市場的廣播在八點準時響起，陳陽的電動車碾過滿地的蝴蝶貼紙——不知何時，有人在雨陽科技門口撒滿了印有"致癌"字樣的偽造質檢報告。
"陳老板，這是今天的快遞。
"看門的老黃遞過牛皮紙袋，語氣比平日多了份疏離，"還有，三樓的租戶說要提前解約。"
紙袋裡裝著二十幾個空藥瓶，瓶身貼著"青山村黑作坊"的標簽，瓶頸處纏著與趙秘書相同的金鏈碎鑽。
陳陽突然想起第三章大綱裡的"突發的媒體抹黑風暴"，想起第二卷在橋洞被城管驅趕時，妹妹把玉墜藏在餅乾盒底層的場景。
"小雨，啟動蝴蝶溯源係統。
"陳陽撕開紙袋，發現瓶底印著天雄電子的模具編號，"查這些藥瓶的生產地址，還有——"他舉起手機，屏幕上的直播畫麵裡，某個id為"齒輪碾碎蝴蝶"的賬號正在實時剪輯車禍視頻，"定位這個賬號的ip，看看是不是在青山村老槐樹附近。"
辦公室的座機突然響起，合作三年的手機店王老板的聲音帶著顫音："小陳啊，工商局的人剛來過，說要查你們的進貨渠道..."
話沒說完，
背景音裡傳來金屬碰撞聲，和第四卷第二章骨乾離職時的叉車噪音如出一轍。
陳陽的視線落在牆角的監控屏幕，發現兩名穿製服的"工商局人員"正在撕扯雨陽科技的蝴蝶防偽標識，其中一人後頸的條形碼紋身與第三卷趙天雄的保鏢完全一致。
"王老板，"他突然笑了，手指劃過對方發來的解約函，"你還記得2018年暴雨夜嗎？
你老婆臨產，是我冒雨送她去的醫院。"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陳陽聽見紙張翻動的窸窣聲，接著是王老板壓低的聲音："他們拿我兒子的留學資料威脅...陽娃子，
那份抹黑報道的配圖，是趙天雄秘書親自送到報社的。"
小雨的指尖在鍵盤上突然停頓，她舉著平板衝到陳陽麵前，
屏幕上是《江州晚報》主編的轉賬記錄："哥，上周三淩晨，主編收到筆二十萬的彙款，備注欄畫著隻斷翅蝴蝶！
"她腕間的玉墜突然發熱，紅繩在轉賬單上顯形出周德發的簽名，
"和第三卷保險庫的加密狗簽名一樣！"
電子市場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五六個舉著手機的自媒體人湧進來，鏡頭對準貨架上的翻新手機，有人高喊："聽說你們用石材場的致癌金屬做芯片？
"陳陽看見人群中有人穿著天雄電子的工服，袖口露出半截青龍紋身，正是第一章供應商倉庫的看門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