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cbd的玻璃幕牆映著陰沉的天，陳陽的手指在會議室桌麵敲出急促的節奏，
指腹劃過木紋時，摸到暗藏的蝴蝶浮雕——那是小雨特意在談判桌沿刻的防偽標識，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
他望著落地窗外的天雄集團大廈，玻璃幕牆上的"雄"字ogo像把懸著的刀，
恰好切過雨陽科技的"雨"字招牌。
"陳先生，久仰大名。"
收購談判代表推開門，西裝袖口的銀鏈晃出冷光，鏡片後的眼睛掃過陳陽胸前的金珠子項鏈，
"我是天雄集團法務總監，陸明修。
"他的皮鞋跟敲在地麵，發出和趙秘書相同的節奏，
"我們董事長很欣賞雨陽科技的蝴蝶納米膜技術。"
小雨抱著文件推門而入，校服袖口的齒輪刺繡與蝴蝶圖案在熒光燈下交織，
她腕間的紅繩突然繃直，在陸明修的領帶夾上投出蝴蝶影——那是周德發金鏈子的同款斷口紋。
"陸先生的領帶夾，和2005年石材場的安全扣一模一樣呢。
"她將文件輕輕放在談判桌，紅繩不經意間纏上對方的錄音筆，
"需要我幫您校準時間嗎？"
陳陽的視線落在陸明修遞來的收購方案上，
"1.2億現金收購"的標題下，青山村的衛星地圖被標紅，周德發的名字用蝴蝶火漆封印。
他摸到口袋裡的螺絲刀，刀柄上的"韌"字刻痕硌著掌心，
新刻的火焰紋還帶著昨夜解剖貼紙時的灼痕。
"陸總監是青山村走出來的吧？
"陳陽突然開口，手指劃過方案裡的
"技術專利無償轉讓"條款，"您父親當年在石材場開叉車，後頸的蝴蝶膏藥，
和周德發的保鏢如出一轍。"
他頓了頓，看著對方瞳孔驟縮，"2005年8月7日那晚，您應該在火災現場吧？"
陸明修的喉頭滾動，視線掃過陳陽胸前的金珠子——那是從周德發金鏈子扯下的碎片，此刻正映著會議室的冷光。
"陳先生說笑了，"他的手指敲了敲方案附錄，
"我們有證據顯示，貴公司的納米膜技術涉嫌竊取天雄集團的商業機密。"
小雨突然指著方案裡的技術參數，紅繩在"齒輪應力測試"段落上繞出螺旋紋："陸先生，
這個公式的小數點後三位，和青山村老槐樹的年輪數完全一致呢。
"她舉起平板，上麵是昨夜從蝴蝶貼紙提取的金屬成分報告，
"而貴公司的"機密"，其實是我哥從石材場廢墟裡撿的齒輪殘渣。"
老周的咳嗽聲從茶水間傳來，他端著的搪瓷缸裡飄著槐花，那是母親當年最愛泡的茶。
"陸總監，"他擦了擦手，袖口露出半截蝴蝶刺繡，"您父親臨終前，
是不是讓您把周德發的金鏈子斷口紋，刻在每個重要文件上？"
陸明修的後背突然繃緊，他看著老周從口袋裡掏出的半枚徽章，正是第四章倉庫縱火案中燒焦的那枚。
"雨陽科技可以接受收購。
"陳陽突然開口，打斷了即將出口的反駁，"但我們有三個條件。"
會議室的氣壓驟然變化，陸明修的鏡片泛起霧氣："陳先生請講。"
"第一，保留"雨陽科技"品牌，蝴蝶ogo必須出現在天雄集團大廈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