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初冬帶著電子元件的冷硬，陳陽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密集的鼓點，屏幕上的電商平台頁麵被差評淹沒，"致癌芯片翻新機爆炸"的關鍵詞像蝗蟲般啃噬著店鋪評分。
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螺絲刀刀柄，新刻的"脈"字還帶著財務報表上的油墨味，
此刻正隨著鼠標滑動微微發燙。
"哥，差評的ip地址在青山村老槐樹附近紮堆呢。"陳小雨趴在電腦桌上，
校服領口的蝴蝶領結歪向一側，腕間紅繩在鍵盤上繞出防禦結界，
"而且每個差評的文字間隔，和第三章抹黑報道的水軍賬號一樣——是蝴蝶振翅的頻率。"
陳陽的視線掃過差評配圖，所謂的"爆炸手機"後蓋上，蝴蝶防偽貼紙被ps成焦黑骷髏，
卻在左上角露出半截天雄電子的模具編號。
他突然想起第六章被凍結的基本戶，想起陸明修領帶夾裡的芯片，
後頸的汗毛隨著玉佩的溫熱感豎起。
"老周叔，把三個月前的電商直播錄像調出來。
"陳陽的聲音混著空調的嗡鳴，
"重點查彈幕裡反複出現的"齒輪碾碎蝴蝶"賬號，看看是不是和第五章的收購談判代表同個ip段。"
打印機吐出的ip地址清單在桌麵散開，陳陽發現每個惡意賬號的注冊時間，
都對應著石材場舊案的關鍵日期。
他的螺絲刀頭輕點電腦主機，金屬外殼上的蝴蝶浮雕突然顯形出串數字——正是第四章倉庫縱火案中趙秘書的門禁卡編號。
"哥，差評的語法錯誤都在蝴蝶翅膀的脈絡上！
"小雨突然指著屏幕
"比如"致癌"寫成"致癌"，
少的筆畫剛好是老槐樹的年輪數。
"她腕間的玉墜發熱，紅繩在差評文字間織成網，
"小滿說過，(a+b)?的展開式，負數的五次方也是翅膀的振動頻率。"
老周的咳嗽聲從倉庫傳來，他抱著紙箱的身影在走廊晃動，紙箱側麵印著"青山村扶貧產品"的蝴蝶ogo，卻被人用黑筆塗成齒輪形狀。
"陽娃子，"他放下紙箱，袖口的金箔在燈光下一閃，
"供應商說要中止合作，除非我們賠償差評帶來的商譽損失。"
陳陽的視線落在紙箱角落的退貨單，收貨人地址正是天雄集團總部19樓，和第五章陸明修的辦公室同層。
他突然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話："蝴蝶的翅膀能記住每個傷害它的齒輪。
"於是拿起螺絲刀，在退貨單背麵刻下隻振翅的蝴蝶，
翅膀尖指向差評裡的虛假訂單號。
電商平台的客服電話在此時響起，趙秘書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帶著慣有的冰冷："陳先生，需要幫忙清理差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