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中級人民法院的穹頂灑下棱鏡光，陳陽的視線穿過浮動的塵埃，落在證人席上趙天雄的金表反光處。
那道冷光像把懸而未決的刀，恰好切過他胸前的金珠子項鏈——那截從周德發金鏈子扯下的碎片，
此刻正隨著法槌節奏微微發燙。
"被告提供的保險盒文件，"審判長的聲音混著空調的嗡鳴，
"經司法鑒定，落款日期存在篡改痕跡。"
法庭內響起此起彼伏的竊語，陳陽的後背繃成弓弦，掌心的螺絲刀刻痕硌進肉裡。
他看見趙天雄的嘴角勾起冷笑，金表在證人席投出齒輪狀陰影，與第十二章貨輪引擎的紋路分毫不差。
"審判長，"他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鋼絲，
"請允許我展示納米膜的時間戳技術。"
小雨的紅繩突然在證據袋上繃成直線，她腕間的玉墜貼著父親的修鞋刀，
在全息投影啟動的瞬間發出清越振音："哥，文件纖維的振動頻率在跳《槐花曲》呢！
"她校服袖口的蝴蝶刺繡在投影中舒展，
"小滿說，(a+b)1?的展開式，剛好是紙張纖維記憶時間的黃金頻率。"
陳陽的螺絲刀頭輕點保險盒邊緣，納米膜在文件表麵泛起藍光，
顯形出層層疊疊的時間戳——最底層的2005年8月7日石材場火災日期，正以蝴蝶振翅的頻率閃爍。
"每個時間戳都是蝴蝶的鱗紋，"他的手指劃過投影中的光譜，
"而篡改痕跡，就像齒輪強行剝落的鱗粉。"
趙天雄的首席律師林正德突然起身，
手中揮舞著遝偽造的銀行流水："法庭應該注意到，被告公司的財務數據在第十二章遭遇黑客攻擊——"
"——而黑客使用的病毒，"陳陽打斷對方，螺絲刀尖挑起林正德袖口的金鏈碎片，"其代碼結構與貴方在第十一章育苗棚使用的齒輪病毒完全一致。
"他頓了頓，看著對方瞳孔驟縮，"就像這塊碎片，同時出現在公海貨輪和法院走廊。"
小雨的紅繩突然纏住林正德的證詞文件，在空氣中織成蝴蝶形狀的光網："叔叔，您文件的油墨裡摻著石材場的重金屬呢。
"她腕間的玉墜與陳陽的龍佩共鳴，文件表麵顯形出周德發的dna圖譜，
"小滿說過，再完美的偽造，也是蝴蝶翅膀的倒影。"
法庭的電子屏突然跳出實時畫麵：青山村的老槐樹正在細雨中舒展枝椏，每片槐葉都映著法庭內的場景。
陳陽看見李大爺舉著父親的修鞋刀站在鏡頭前，刀疤在槐葉光影中與老周後頸的傷重疊——那是二十年前石材場火災的勳章。
"審判長，
"陳陽呈上老周發來的加密視頻，"這是2005年8月7日石材場的監控複原影像，
畫麵右下角的齒輪編號，"他的螺絲刀尖輕點屏幕，"與趙先生金表的序列號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