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科技頂樓的星空露台被細雪織成銀紗,
鋼化玻璃護欄上凝著蛛網狀的冰花,陳陽的修鞋刀每刻下一道防滑紋,
刀刃與低溫碰撞濺出的火星便融化一片冰晶,露出下方用紅繩鑲嵌的蝴蝶輪廓——那是林詩雨提前讓人嵌在玻璃中的地脈圖騰。
她的輪椅停在他右側,扶手紅繩結與他胸前的龍佩保持著27厘米的距離,
恰好是冬季圍巾自然垂落的長度,橋洞避雨時,他們曾用修鞋線量過這個能讓兩人共傘的最佳間距。
"陽,"林詩雨的指尖劃過平板電腦,屏幕藍光映得睫毛像落了層霜,
蝴蝶發卡的銀光掃過護欄上漸次亮起的地脈導航燈,那些藏在燈座裡的齒輪微型發電機,
正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的電流聲,"七叔公說,當四個地脈印記連成星圖時,老槐樹會打開通往礦洞的密道。
"她忽然輕笑,雪花落在修鞋刀刀柄上,被體溫融成的水珠沿著"護雨"刻痕蜿蜒,"你還記得在醫院,你用修鞋刀給我削蘋果,刀刃差點掉進輸液管嗎?
那時窗外的梧桐葉正撲簌簌往輪椅上落,像極了折翼的蝴蝶。"
修鞋刀在護欄劃出歪扭的蘋果輪廓,冰花遇熱綻開細小裂紋,
陳陽望著玻璃倒影裡她發間的銀簪——那是用母親的銀鐲熔鑄的,簪頭蝴蝶翅膀上的劃痕,
正是十六歲那年他蹲在橋洞修輪椅時,螺絲刀不慎留下的印記。
"那時總怕你像蝴蝶發卡一樣碎掉,"他的聲音被雪霧濾得輕柔,刀刃在護欄刻下雙生蝶,
翅膀交疊處的"詩陽"二字被冰晶包裹,像嵌在時光琥珀裡的誓言,
"現在才明白,你的翅膀是老槐樹的年輪織成的,經得起任何齒輪的碾壓。"
露台東南角的地脈導航儀突然發出蜂鳴,
金屬外殼上的齒輪與蝴蝶浮雕亮起暖黃光芒,屏幕上的齒輪圖案正被蝴蝶翅膀的光暈吞噬。
林詩雨摸出父親給的槐樹籽吊墜,深褐色的種皮在雪光中裂開細縫,
顯形出青山村礦洞的立體地圖,入口處的雙生蝶刻痕與陳陽後頸的胎記遙相呼應,
仿佛有看不見的絲線,正將二十年前的礦難現場與此刻的星空露台縫合。
"陽,"她的手指撫過他手背上的金粉——那是調解室紅繩燈掉落的碎屑,
在雪地中像撒了把碎星,"等找到地脈密鑰,我們就在老槐樹的新枝上刻下婚期吧,
就刻在你父親當年刻"護"字的上方。"
修鞋刀在護欄劃出更深的刻痕,冰晶崩裂聲混著遠處貨輪的汽笛,
陳陽轉身時,後頸的胎記與她後頸的淡金印記在雪光中相映成輝,像兩枚被地脈力量擦亮的勳章。
他想起林海莊園的家族宴,她偷偷在他西裝內袋塞的紅繩護身符,
此刻正隔著布料貼著心口;想起橋洞守夜時,她用輪椅擋住漏雨的鐵皮,
自己為她編的第一隻紅繩蝴蝶,如今還係在輪椅的手刹上,被歲月浸成溫柔的暗紅色。
"婚期?"
他忽然輕笑,刀刃在她輪椅扶手上刻下婚紗的輪廓,裙擺處的褶皺像振翅的蝶翼,
"我以為你會選在齒輪與蝴蝶第一次共舞的冬夜——就像現在,
雪粒打在齒輪上的聲音,多像當年橋洞鐵皮屋頂的雨聲。"
雪粒子突然變大,砸在露台玻璃上發出細密的鼓點,林詩雨的輪椅自動切換成雪地模式,
齒輪與積雪摩擦的聲響,像極了他們在青山村老槐樹下聽過的、年輪與礦機共振的次聲波。
她摸出玉墜,吊墜表麵浮現出昨夜的監控畫麵:周明宇的懷表停在3點17分,
表盤上的齒輪紋路與陳建國礦難現場的爆炸衝擊波紋路完全吻合。
"陽,永動會的齒輪在加速,"她的聲音被導航儀的警報聲撕扯著,
卻依然穩如老槐樹的根係,"但我不怕,你看——"她指向遠處的江州夜景,
三十七座驛站的蝴蝶燈正在雪幕中明滅,像散落在人間的星子,"每個光點都是會飛的誓言。"
修鞋刀在掌心轉出防禦性的銀弧,刀刃割破飄落的雪花,
在路燈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陳陽望著她眼底倒映的星空,那裡有三十七顆代表驛站的蝴蝶燈,每一顆都連著橋洞的老槐樹。
"我也不怕,"
他的刀刃劃過玉墜邊緣,刻下"生死與共"的篆體,朱砂色的印泥混著雪水,在吊墜表麵開出細小的花,
"因為每次你轉動輪椅的齒輪,都是在為我指明地脈的方向,就像當年你父親在礦洞為我父親照亮的那束光。"
深夜的橋洞裹著潮濕的寒氣,老槐樹的枝椏在夜風裡搖晃,抖落的積雪撲簌簌掉進陳陽的衣領。
他半跪在地上為林詩雨調整輪椅軸承,頭頂的蝴蝶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洞壁,
修鞋刀的刀尖挑出卡在齒輪間的紅繩碎屑——那是李詩雅道歉時編的"破繭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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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繩上還纏著調解室的金粉,在手電光裡像綴滿星子的翅膀。
"疼嗎?"他望著她腳踝處被紅繩勒出的淡痕,
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她為了幫自己撿修鞋刀摔斷腿,坐在泥水裡卻咬著牙說"修鞋匠的妹妹不能哭",
褲腳的泥巴裡還滲著老槐樹的汁液。
"不疼,"林詩雨撫摸著他後頸的胎記,指尖觸到微微的發燙,那是地脈力量在體內流動的溫度,
"七叔公說,地脈密鑰的覺醒需要四個守護者的血。"
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的林海家族地脈數據庫授權界麵泛著藍光,
齒輪狀的進度條已推進到97,"我父親已經把林海的齒輪印記,
刻進了你的修鞋刀——就像當年他和你父親在老槐樹刻下雙生蝶。"
修鞋刀在軸承表麵刻下林氏齒輪紋,每一道齒距都精準對應著她輪椅的轉動頻率,
陳陽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的老繭,那是二十年操作輪椅磨出的印記,此刻正與他握修鞋刀的手繭緊密相貼。
"記得在驛站,你教留守兒童編"命運結"嗎?"
他的聲音混著老槐樹的沙沙聲,刀刃劃出蝴蝶振翅的弧線,
木屑落在她膝頭的紅繩上,像蝴蝶抖落的鱗粉,"每個繩結都要穿過齒輪的齒間,
就像我們的命運,必須穿過齒輪的陰影,才能飛向光的方向。"
玉墜與龍佩突然發出強光,橋洞的蝴蝶燈全部轉向青山村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