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科技地脈實驗室的量子燈在午夜炸成細碎的銀蝶,陳小雨的螺絲刀發卡"當啷"落地,在防靜電地板上滾出歪斜的弧線。
她抱著頭蜷縮在轉椅上,玉墜在胸前瘋狂震顫,吊墜表麵顯形出支離破碎的畫麵——二十年前的暴雨夜,
礦機車燈的齒輪光斑穿透雨幕,在母親的蝴蝶發卡上折射出死亡的光暈。
"小雨!"陳陽的修鞋刀劃破空氣,刀柄上"護雨"的刻痕在藍光中明明滅滅,
"玉墜的共振頻率超過臨界值,這是地脈記憶過載的征兆!"
陳小雨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記憶如生鏽的齒輪在腦海裡艱難轉動:"哥...那年橋洞漏雨,
"她的聲音混著牙齒的打顫,"我躲在紙箱裡,看見輛卡車的前燈,
"玉墜突然爆發出刺目銀光,映出視網膜殘留的影像,"燈圈是齒輪形狀,中間嵌著槐花圖案..."
修鞋刀在操作台刻下雙生蝶,陳陽望著妹妹後頸的蝴蝶印記,那裡正與玉墜顯形的齒輪光斑產生排斥反應:"是趙天雄的礦機車燈!
"他的拇指摩挲著刀身上父親的刻字,"周德發礦場的每台礦機,
"刀刃劃過空氣,仿佛在切割二十年的迷霧,"前燈都會刻上槐花標記,就像給齒輪戴上偽善的花環。"
陳小雨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指甲縫裡嵌著從記憶碎片中摳出的細節:"車燈照在媽媽的發卡上,
"她的螺絲刀發卡重新彆住汗濕的發絲,"銀翼被齒輪光斑切成七段,就像...就像地脈密鑰被提前肢解。"
林詩雨的輪椅齒輪在實驗室地麵碾出急促的圈紋,她的蝴蝶發卡掃過陳小雨的玉墜,
突然爆發出與當年相同的銀光:"陽,趙天雄的礦機改裝記錄,
"她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飛舞,"1995年12月15日,所有礦機前燈加裝了齒輪狀聚光罩,
"屏幕顯形出維修單,"備注欄寫著"青山村地脈淨化工程"。"
修鞋刀在維修單上刻下齒輪與槐花的對照圖,陳陽望著後頸在玻璃上的倒影,胎記與維修單的日期重疊,竟拚出父母車禍的具體時間。
他忽然想起李大爺臨終前的密語:"齒輪上有槐花..."原來不是比喻,而是凶手留在現場的地脈印記。
"詩雨,"陳小雨的聲音突然平靜,就像十二歲那年在橋洞補完最後一隻鞋,
"把礦機的齒輪參數導進地脈模型,"她的玉墜貼在維修單上,"我要看看趙天雄的齒輪,
"螺絲刀發卡泛著冷光,"是怎麼咬住媽媽的蝴蝶發卡。"
鍵盤聲在實驗室回蕩,陳小雨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中重建車禍現場:礦機的齒輪車燈撕開雨幕,
父親的修鞋刀在地麵劃出防禦弧,母親的蝴蝶發卡迎著燈光飛起,卻被齒輪光斑生生截斷。
"哥,"她的聲音帶著礦洞滲水的寒意,"玉墜看見媽媽在發卡裡藏了東西,
"投影顯形出發卡夾層的微型膠片,"是南極地脈節點的坐標。"
修鞋刀突然脫手飛出,釘在實驗室的世界地圖上,刀刃直指南極文森峰。
陳陽望著膠片顯形的坐標,終於明白為什麼趙天雄的礦機會出現在車禍現場——他們不僅要滅口,
還要搶走母親藏在發卡裡的密鑰碎片。
"小雨,"他的聲音像老槐樹的根係紮進岩層,"你記不記得,"修鞋刀在地圖上刻下齒輪與蝴蝶的死鬥場景,
"每年忌日,橋洞的槐花總會莫名飄落,"刀刃穿過齒輪聚光罩的參數,
"那是媽媽的發卡,"他望向妹妹發亮的眼睛,"在提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