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黎啟寒垂眸看了眼腕表,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裡格外清晰:“五分鐘到了。”
夏禮禮緩緩睜開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正對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目光。
黎啟寒身高腿長,一八八的個子像堵牆似的立在她麵前。
她仰得脖子發酸,索性毫不客氣地指揮這位“下屬”:“你蹲下來一點。”
黎啟寒眉梢微挑,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沉默地傾身,向她這邊微微俯低。
距離驟然拉近,夏禮禮甚至能看到他濃密而直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襯得那雙黑眸愈發深沉。
她睜大眼睛,直直望進他的眼裡。
黎啟寒的膚色是那種冷調的白,像是常年不見光的冷玉,透著幾分淩厲的俊美。
夏禮禮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認真得像是在執行某種精密掃描。
黎啟寒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他辦案時能麵不改色地盯犯人幾小時,卻從未被人這樣直勾勾地凝視過。
夏禮禮那雙瞳仁清亮得反常,仿佛有人往裡頭摻了半勺月光。
他喉結微動,表情依舊冷峻,可耳廓卻不受控製地泛起一層薄紅,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
“好了麼?”他嗓音微啞,語氣比平時快了一拍。
夏禮禮眨了眨眼,故作鎮定:“一分鐘,很快的……”
可實際上,這短短六十秒漫長得像是被拉長成無數幀畫麵。
她能看清他瞳孔裡自己的倒影,能察覺他呼吸節奏的細微變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
最終,夏禮禮先一步錯開視線,低頭清了清嗓子:“……好啦。”
然而就在她錯開視線的那一瞬,眼前驟然蒙上一層模糊的薄霧。
夏禮禮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寧願這隻是用眼過度導致的視線模糊,可腦海中炸開的畫麵卻如尖刀般剜進她的意識。
月光下,破敗的水泥房外,塵土飛揚的廢棄工地。
一個蒙麵壯實矮個子正瘋狂追逐著阿權,企圖劫持人質。
黎啟寒利落出手,瞬間將人撂倒——可下一秒,蒙麵人的同夥從暗處猛撲上來!
其他警員迅速支援,摘下了蒙麵人和同夥的麵罩。
黎啟寒死死壓製著掙紮的亡命之徒,卻在起身的瞬間踉蹌了一步。
他的胸口洇開一片刺目的猩紅,像一朵猙獰的花在警服上急速蔓延。
隨後黎啟寒驟然倒地。
幻覺畫麵最後定格在icu慘白的燈光下,氧氣麵罩覆蓋著黎啟寒失去血色的臉。
“……夏禮禮?”
夏禮禮視線驟然清明,黎啟寒擰眉的臉近在咫尺。
夏禮禮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陷進黎啟寒的掌心,在他冷白的皮膚上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你看到什麼了?”他的聲音很沉。
四周腳步聲雜亂,其他警員正圍攏過來。
夏禮禮鬆開手,發現自己的掌心已經是一片冷汗。
冷曉荷察覺到夏禮禮神色不對,輕輕拍了拍她緊繃的背脊:“禮禮,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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