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畫麵中,張迎被關進集體監室,鐵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他環顧四周——十幾個麵容陰鬱的男人或坐或躺,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和金屬的鏽味。
他找了個角落蹲下,低頭開始機械地摳著指甲縫裡的機油。
“喂,新來的。”斜對麵一個刀疤臉突然開口,“犯什麼事進來的?”
張迎頭也不抬:“工地事故...”
話音未落,監室另一端突然爆發怒吼。兩個大漢扭打在一起,撞得鐵床哐當作響。
張迎本能地往後縮,卻見其中一人拿著東西——是根磨得尖銳的牙刷柄。
這人朝令另一個大漢紮過去,卻沒有想到那大漢閃身一躲,牙刷柄紮進了張迎的脖頸。
“都住手!”獄警的嗬斥從走廊傳來。
但已經晚了。
張迎瞪大眼睛,甚至來不及抬手——尖銳的塑料已經刺穿頸動脈,鮮血如噴泉般濺在灰白牆麵上。
張迎捂著脖子踉蹌後退,指縫間溢出的鮮血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紅痕。
他張著嘴想呼救,卻隻吐出幾個血泡。
監室裡瞬間炸開鍋,犯人們拍打著鐵柵欄大喊“死人了!”
當獄警衝進來時,張迎已經倒在血泊中。
他的眼睛還圓睜著,倒映著天花板上搖晃的慘白燈光,仿佛至死都不明白為何這場鬥毆會要了自己的命。
等視線恢複,張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
“怎麼了,突然呆在原地。”
身後傳來黎啟寒的聲音。
夏禮禮回頭。
黎啟寒看見她臉上的驚恐慌張,眉頭頓時緊蹙:“又遇見厄運當事人了?”
夏禮禮點頭:“有人想置張迎於死地!”
她趕緊把預知到的關於張迎的厄運畫麵告訴黎啟寒。
黎啟寒追問:“你說的集體監室長什麼樣?”
夏禮禮描述了一下:“十來個人,看著擠擠的……”
“那就不是我們局的臨時羈押室,應該是看守所。”黎啟寒語氣篤定。
看守所通常不和警局的總局或者分局在一塊。
警局隻關押臨時被傳喚或者拘留的嫌疑人,一般不超過二十四小時,特殊情況會延長到四十八小時。
超過拘留期限的必須被移送至看守所。
像張迎這樣故意破壞財物,但是還沒被判決的嫌疑人或者被告人,一般要送去看守所。
黎啟寒立刻撥打電話:“張迎什麼時候被送去看守所?”
“具體是關在哪裡?”
“這樣你安排兩個人……”
……
黎啟寒掛了電話,對上夏禮禮好奇又擔憂的眼神,“我提前安排了兩個便衣去張迎的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