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等對方露出馬腳了。”
此時,另一間審訊室裡。
冷曉荷手中的鋼筆在記錄本上輕輕一頓,抬眸問道:“杜先生,你們工地和信誠檢測機構合作多久了?“
杜偉峰搓了搓手指:“差不多三年了。當時我可是仔細考察過的,”
他語氣篤定,“這家機構很正規,是我乾兒子介紹的。”
“乾兒子?”冷曉荷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稱謂,筆尖在紙上懸停。
“對,是我摯友匡翔的兒子。”
杜偉峰臉上浮現慈愛的神色,“他爹出事那年,孩子才上高中。我看他孤苦伶仃的,就認作乾兒子,供他讀完大學。”
他語氣突然驕傲起來,“這孩子現在可有出息了,在檢測機構都當上部門主管了。”
沙沙的書寫聲在詢問室裡格外清晰。冷曉荷頭也不抬地繼續問道:“他父親當年出了什麼事?”
杜偉峰歎了口氣:“老匡承包的工程被人做了手腳,材料以次充好出了事故,最後...”
他聲音低了下去,“他替人背了黑鍋,判了七年。他老婆走得早,我看孩子可憐...”
“您乾兒子現在住哪裡?”冷曉荷突然話鋒一轉。
杜偉峰表情一滯,眉頭漸漸皺起:“冷警官,你們該不會懷疑...”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不可能!那孩子對我比親爹還孝順!他有什麼理由害我?”
冷曉荷合上記錄本,平靜地注視著他:“杜先生,警方辦案必須排除個人情感。數據顯示,近70的刑事案件都是熟人所為。”
她意有所指地補充道,“尤其是...最意想不到的人。”
夏禮禮和黎啟寒站在單向玻璃前,注視著審訊室內杜偉峰的一舉一動。
冷色調的燈光打在杜偉峰憔悴的臉上,他正激動地比劃著解釋什麼。
“他的微表情很自然,“夏禮禮輕聲道,她超清的視力如同麵部掃描儀,沒有錯過每一個細節:“瞳孔沒有異常收縮,手勢和語言表達一致...不像在說謊。“
黎啟寒申請的旁聽通行證,夏禮禮也沒放著吃灰,她上周才去東南公安大學旁聽的偵查訊問技術課。
這門課程重點培養審訊技巧,包括如何通過微表情、語氣變化等等,判斷被詢問人的心理狀態。
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黎啟寒雙手插在黑色風衣口袋裡,嘴唇微揚:“夏同學聽課很認真。”
突然,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警員羅曉小跑著過來,手裡揮舞著一份文件:“黎隊!周應興的遺書鑒定結果出來了!”
他氣喘籲籲地補充,“是喬教授親自做的鑒定,術後複工的第一份工作!”
黎啟寒迅速接過文件,銳利的目光掃過鑒定結論。
他的瞳孔微微擴大:“筆跡比對顯示,遺書是模仿書寫。”
他立即抓起對講機,低沉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入審訊室:“冷警官,遺書係偽造。問問杜偉峰,熟悉周應興書寫習慣的人有哪些?”
審訊室內,冷曉荷不動聲色地調整了坐姿:“杜先生,您說周應興寫字"撇短捺長",除了您,還有誰知道這個特點?”
杜偉峰撓了撓頭:“這個嘛...地下被困的那幾個老夥計都清楚,我們經常一起核對施工日誌...”
冷曉荷指尖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工地上其他人呢?比如這次沒被困的人員?”
杜偉峰搖搖頭:“除了那幾個老夥計,真沒誰和老周特彆熟了。”
“未必需要關係好。”冷曉荷微微前傾身體,“比如負責文件審核的人,應該經常能看到工人們的簽名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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