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語氣輕快,但眼底的擔憂卻藏不住,“不過這次任務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的預判能力,我們可能都得交代在雨林裡。”
隊醫蘇葉,素來沉穩,此刻卻難得露出幾分疲憊。他右肩纏著厚厚的繃帶,走路時微微皺眉,顯然傷得不輕。
他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夏禮禮的額頭,確認溫度正常後,才鬆了口氣:“燒退了就好了。”
蘇葉頓了頓,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不過,你這次的表現,連總指揮官都讚賞有加。”
爆破手青焰,性格大大咧咧,此刻卻罕見地安靜了一瞬。
他左臂吊著繃帶,臉上還有幾道未愈的擦傷,但依舊笑得沒心沒肺:“禮禮,你可嚇死我們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都沒事,結果你倒好,直接躺這兒了。”
他故作誇張地搖頭,“不過說真的,你的預判真的太準了!連最會判定情況的駱駝都看呆了。”
偵察兵駱駝,向來沉默寡言,此刻隻是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夏禮禮身上,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右腿的繃帶隱約滲出血跡,顯然在雨林裡受了不輕的傷。他沒說話,但眼神裡卻帶著少見的讚許。
突擊手刀鋒,高冷寡言,此刻也隻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但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夏禮禮。
他左臂的傷口剛剛縫合,繃帶下隱約可見猙獰的疤痕。他淡淡開口:“做得很好。”
簡短的四個字,卻已經是極高的評價。
病房裡一時熱鬨起來,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難得放鬆。
然而,站在一旁的黎啟寒卻微微皺眉,目光掃過眾人,冷聲道:“你們彆鬨禮禮了。”
青焰一聽,立刻誇張地“喲喲喲”了幾聲,擠眉弄眼:“黎隊這是生怕我們嚇著禮禮了?”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一臉促狹,“嘖嘖嘖,平時訓我們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溫柔。”
黎啟寒眸光一冷,剜了他一眼,聲音低沉:“青焰,你是不是覺得傷得不夠重?”
青焰瞬間噤聲,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不敢不敢。”
眾人見狀,忍不住低笑,但也知道夏禮禮需要休息,便不再多留。
蘇葉最後叮囑了幾句,蝙蝠笑嘻嘻地揮手告彆,青焰臨走前還衝夏禮禮眨了眨眼,駱駝沉默地點頭,刀鋒則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病房很快安靜下來,隻剩下黎啟寒和夏禮禮。
剛才還冷峻嚴厲的男人,此刻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輕輕坐在床邊,伸手替夏禮禮掖了掖被角,聲音低柔:“想吃什麼?”
夏禮禮望著他,忽然輕輕開口:“想回家。”
黎啟寒頓了頓,隨即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溫柔而堅定:“很快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就回去。”
他的掌心溫熱,動作輕柔,像是怕碰碎了她。
窗外,夕陽的餘暉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映出一片暖意。
一天後。
病房門被推開時,夏禮禮正靠在床頭小口喝著粥,黎啟寒站在床尾處,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捏著剛換下來的退燒貼。
他眉頭微蹙,目光始終停留在夏禮禮略顯蒼白的臉上。
“禮禮。”一道溫潤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夏禮禮猛地抬頭,手裡的瓷勺“叮“的一聲磕在碗沿上。“哥?!”她瞪大眼睛,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夏敘白站在門口,深灰色風衣上還沾著夜間的寒氣。墨鏡後的雙眼雖然看不見,卻準確地轉向病床的方向。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根折疊盲杖,俊秀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
“聽說你受傷,剛好巡演間隙,來看你。”夏敘白語氣平靜,但緊鎖的眉頭暴露了他的擔憂。
他快步走到床邊,準確地將手伸向妹妹的額頭。“傷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