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祭壇驚變
離宮天柱的琉璃火苗剛穩定，赤霄腕間玉玦殘痕突然灼痛如烙，足下赤金星鬥陣圖“哢嗒”寸裂。鴻蒙祭壇的八十一根石柱“嗡嗡”顫，穹頂垂落的能量流攪成灰白旋渦，吸得周圍空氣都發緊。朱厭臂甲的金焰忽明忽暗，焦躁地刨抓地麵金紋，爪尖蹭出火星，卻壓不住這股躁動。
薑清雪星草環爆青光，草葉結傘狀護罩撐三丈，可剛擋住第一波旋渦拉扯，護罩就被扯出道道裂痕，草葉都繃得發顫。軒轅少主劍格的虎顱雙目射金光，光束刺向旋渦，卻像泥牛入海，連點漣漪都沒起。祭壇中央地麵突然拱土丘，半截玄黑斷碑破土而出，碑身浮暗紅刻痕，首行“鴻蒙初判”四字亮如血鑽，後麵的銘文卻模糊不清。
旋渦中心驟然塌陷，琉璃火苗被強行拽離天柱，化流螢投向深淵巨口。赤霄左臂的銀苗瘋狂生長，根須紮進祭壇縫隙，可葉片卻急速萎黃卷曲，像被什麼力量抽走生機。四周能量流被無形力牽引，繞著他轉成暴風眼，連斷碑底座都裂了縫，滲瀝青般的黑霧，帶著熟悉的混沌腐味。
第二節?四極鎖靈
黑霧剛觸星草護罩，東方雲層就探青龍虛影蒼溟尊者），龍須卷雷光擊穿霧團，“劈啪”響得震耳。西方白虎星宿投銀白光束，凝虎爪按在赤霄肩頭，想穩住他體內躁動的能量。朱厭縱身撲向旋渦，臂甲金焰凝成鎖鏈，纏縛住蔓延的黑霧，不讓它再擴散。
赤霄雙目泛灰翳，銀苗根須暴長刺入祭壇地脈，整座天柱遺址劇烈搖晃，地磚裂得滿是蛛網紋。南方離宮壁畫的朱雀振翅飛出，赤焰長翎掃向旋渦中心，火翎觸到灰霧就“滋滋”燒；北方玄冥重水自地縫湧，凍住黑霧蔓延的路徑，冰棱結得像城牆。
四象虛影各鎮一方，青龍雷光、白虎銀芒、朱雀赤焰、玄冥冰棱交織成牢籠，把暴風眼壓縮到三丈方圓。軒轅少主把虎顱劍猛插囚籠交界處，劍脊金紋像血管般爬滿光牢，總算讓能量流穩了些。可黑霧在囚籠裡左衝右突，每次撞擊都讓光牢明滅不定，斷碑底座的裂隙又滲更多粘稠物質，滴在地上就蝕出小坑。
第三節?本源為牢
赤霄突然悶哼，聲音引動斷碑共鳴——碑身“鴻蒙”二字驟然剝離，化血鑽射進他眉心。四象牢籠“嘩啦”碎了，能量風暴卷整座祭壇，吹得人站不穩。朱厭長嘯震雲霄，周身金焰脫離毛發升騰，火團越聚越大，竟凝出三丈虎形，光虎的紋路和它臂甲一模一樣。
光虎縱身撲倒赤霄，利齒鎖住他左臂銀苗根莖，沒等眾人反應，虎軀就化流動金液，順著銀苗脈絡逆向包裹。金液過處，暴走的能量流像退潮般平息，赤霄緊繃的身體也微微放鬆。薑清雪星草環散青芒，草葉嵌進祭壇裂縫，結藤蔓網絡穩固地脈，免得遺址徹底塌了。
軒轅少主的虎顱劍脫手飛旋，劍影分十二道，釘住暴風邊緣，把混亂的能量圈在裡麵。斷碑在黑霧裹中浮空，碑底粘稠物滴落處蝕深坑，連岩石都融成了灰。風暴中心漸清，銀苗被金液裹成琥珀光繭，赤霄在繭中蜷縮著，像在抵禦什麼。能量亂流掃過斷碑，模糊的銘文突然映幻影——纏紗身影坐骸骨王座，王座扶手的獸首，竟和赤霄的麵容重疊。
第四節?斷碑秘影
骸骨王座的幻影忽明忽暗，纏紗身影袖口垂的銀鏈，和赤霄左臂銀苗的紋路像一個模子刻的。光繭表麵突現裂痕，朱厭所化的金液急速黯淡，連光繭的光澤都弱了。四象虛影發出悲鳴，青龍鱗片剝落如雨，白虎銀芒也淡了幾分，顯然快撐不住了。
薑清雪指尖滲青血，星草藤網裹住下陷的祭壇，草莖流轉月華清輝，勉強穩住地基。軒轅少主咬破舌尖，血噴向劍脊，十二道劍影聚成白虎顱骨虛影，顱影張口咬住浮空斷碑，碑底黑霧沸得像湯，想掙脫卻被死死鉗住。
光繭驟然炸裂，赤霄雙目空洞地浮空，銀苗根須刺入四象虛影心口——青龍雷光、朱雀赤焰、白虎銀芒全化灰流，順著根須湧入他體內；玄冥冰棱碎成霜粉，祭壇溫度驟升如熔爐。斷碑表麵的幻影凝實，骸骨王座扶手的獸首瞳孔，映出赤霄眉心血鑽的刻痕。朱厭殘存的金液忽凝虎符，“啪”地烙進赤霄右肩胛骨，剛貼上，暴走的能量流突然靜了。
第五節?鎮脈焚心
虎符烙印灼燒皮肉，赤霄眼中的灰翳褪了半分，右臂卻不受控地抓向斷碑。軒轅少主的虎顱劍淩空劈斬，劍鋒卻被無形力場擋在三尺外，連劍影都震得發顫。薑清雪星草環突然解體，三百草葉貼地結青木陣，陣紋泛綠光，托住赤霄雙足，地脈清氣順腳心灌，與他體內的灰流激烈衝撞，看得人都替他捏汗。
朱厭殘魂自虎符浮現，虛影前爪按向赤霄心口，金色火焰自胸骨燃起，順著銀苗脈絡逆向灼燒，灰流遇火就凝晶渣剝落，掉在地上就化粉。斷碑劇烈震顫，碑身模糊的銘文亮血光，纏紗身影自王座緩緩起身，骸骨王座扶手的獸首脫離本體，化黑玉冠冕浮向赤霄頭頂，像是要戴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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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穹頂的星圖突然錯位，北鬥勺柄指向赤霄天靈，能量流又開始躁動。朱厭虛影長嘯震天，虎形金焰暴漲，吞沒赤霄全身，銀苗裡的灰流被燒得乾乾淨淨。黑玉冠冕懸在他發梢半寸，被金焰燎出蛛網裂痕，裂痕順著冠冕爬向斷碑，碑底突然湧瀑布般的黑色星砂，瞬間淹了半個祭壇。
第六節?星砂溯光
星砂洪流吞沒祭壇，薑清雪的青木陣突然轉浮舟，載著軒轅少主和她升至半空，總算沒被星砂埋了。黑砂觸到朱厭的金焰就氣化，蒸出的霧氣顯遠古戰場幻影：披甲戰士在混沌裡沉浮，斷戟殘旗被濁浪吞，看得人心裡發沉。
赤霄肩胛的虎符驟亮，金焰凝光罩隔絕星砂，心口的銀苗徹底轉赤金，再沒半分灰氣。軒轅少主劍指抹過虎顱護手，護目射金光刺透黑霧，霧裡顯征伐場景——纏紗身影立屍山之巔，腳下跪四象聖獸骸骨，那身影的輪廓，越看越像赤霄。
斷碑“轟”地塌了，碎塊在星砂中重組，拚成初代人皇的側臉輪廓，唇齒開合像在說什麼，卻沒聲音。星砂突然回卷，順著輪廓流，竟補全了斷碑的銘文。洪流退儘時，祭壇中心留丈許深坑，坑底躺半片燒焦的青銅虎符，符麵刻的火焰紋，和朱厭臂甲的紋路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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