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枷鎖天成
星砂退儘的鴻蒙祭壇，深坑仍蒸騰琉璃餘燼。赤霄跪坐焦土中央，右肩胛虎符烙印灼如赤炭，連周圍空氣都泛著熱意。破碎的星鬥陣圖忽亮四色流光——青龍雷紋、白虎刃痕、朱雀翎印、玄冥冰痕自地脈浮起，凝成鎖鏈“唰”地紮進他四肢百骸，疼得他指尖發顫。
薑清雪的青木浮舟落地即散，草葉枯得一觸就碎。她踉蹌撲向軒轅少主，兩人袖口都被能量餘波撕成碎縷，臂上還留著灼燒的紅痕。朱厭所化石像立在坑沿，晶簇表麵爬蛛網紫紋，像有東西在裡麵蠕動。青銅戈斜插石像腳邊，戈身蚩尤踏舞圖蒙灰白晶塵，看不清細節。
赤霄脊背弓如蝦米，鎖鏈貫穿處泛玉質光澤，青筋暴突得像要撐破皮膚。坑底半截殘劍“嗡嗡”顫，劍脊“斬混沌”古篆亮血光，映得焦土都泛紅。軒轅少主以劍拄地撐身，虎顱護手裂紋滲金液，順著劍鞘滴在地上，暈開細小的光痕。紫紋漫過朱厭石像眼眶，晶簇內傳剝裂聲，石像右爪突然崩落三指，殘劍應聲浮空，劍柄饕餮紋湧暗紅潮氣。
第二節?紫瘟蔓延
赤霄喉間爆野獸般低吼，震落坑壁焦土，紫紋自朱厭石像爬向青銅戈——蚩尤戰舞圖突然活過來，圖中人物扭動著，像在跳祭祀舞。薑清雪並指劃破掌心，血珠濺進星草殘莖，草葉瘋長纏住石像基座，可紫紋像活蛇般爬上來，瞬間抽乾草葉生機，枯得一捏就碎。
殘劍懸至赤霄頭頂，四象鎖鏈驟然繃直，把他拽離地麵三尺，腳尖離焦土隻有寸許。軒轅少主猛擲虎顱劍，劍鋒“當”地撞偏殘劍，兩劍相擊爆環形氣浪，掀飛坑底琉璃焦塊，砸在石像上“劈啪”響。紫紋已覆整具石像，晶簇縫噴粘稠紫霧，霧中幻九黎部族祭祀舞影，人影重疊著，看得人眼暈。
青銅戈“嗡嗡”離地，戈尖直指赤霄心口，帶著逼人的寒氣。薑清雪甩出草莖纏住戈杆，紫紋順草莖竄向她腕脈，皮膚瞬間泛灰，像被凍住般僵硬。赤霄四肢鎖鏈突轉暗金，殘劍“斬”字血光暴漲，劍柄饕餮口滴濃稠血珠。血珠墜向紫霧時，石像胸腔傳擂鼓般心跳，和赤霄的脈搏跳得一樣快，連地麵都跟著顫。
第三節?血劍同鳴
鼓聲震碎坑中紫霧，殘劍血珠懸在赤霄眉心三寸，四象鎖鏈亮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皮膚發疼。青銅戈掙脫草莖，戈尖蚩尤目瞳射紫光，撞上血珠的瞬間，劍脊古篆爆刺目金芒，金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紫紋遇金光消退，朱厭石像晶簇簌簌剝落，露出內裡赤金絨毛，看著柔軟卻泛著光。
軒轅少主趁機召回虎顱劍，劍格護目徹底碎了，金靈像流沙般從裂縫瀉出，劍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弱。赤霄突然抬手，不顧鎖鏈勒得骨肉生疼，指尖剛觸到血珠，鎖鏈就“哢”地裂出細縫。可青銅戈已淩空劈落，薑清雪星草殘莖織網攔截，草網卻被戈刃撕得像敗絮，根本擋不住。
戈尖刺入赤霄右肩的瞬間，虎符烙印騰金焰，蚩尤戰舞圖自戈身剝離，化作虛影撞進殘劍劍柄。赤霄悶哼一聲，血珠從肩傷滲出來，剛碰到金焰就化光，融進鎖鏈裡，讓暗金鎖鏈又亮了幾分。殘劍劍柄饕餮紋突然張開，像要吞什麼東西，劍身上的血光更盛了。
第四節?戈影焚天
虎符金焰裹住青銅戈尖，蚩尤戰舞圖在火中蜷曲變形，戈身裂紋滲暗紫煙絮，聞著有股焦味。殘劍“唰”地劈落，戈杆像腐木般斷開，斷口冒紫煙，半截戈身墜地激起草灰煙柱，另半截“舞”字銘文沒入焦土，隻露個邊角。赤霄右肩傷口騰青煙，四象鎖鏈驟縮勒進骨肉，皮膚浮現金玉紋路，像在修複傷口。
朱厭石像晶簇徹底剝落，赤金絨毛下睜開琥珀豎瞳，眼神裡有了清明，不再是之前的渾濁。軒轅少主虎顱劍金靈流儘，劍脊裂紋蔓延至劍鍔，再碰一下就要碎了。殘劍懸在赤霄麵前，劍柄饕餮紋吸儘紫煙，暗紅斑痕順青銅紋路遊走，像在畫什麼圖案。
薑清雪星草殘莖忽生新芽，嫩葉纏住軒轅少主腕脈渡清氣，他蒼白的臉色才好看些。石像眼部豎瞳轉動，鎖定深坑中央的殘劍，前爪微微抬起，似要抓劍。坑壁焦土簌簌滑落，半截“斬混沌”劍突然調轉鋒刃，劍尖直指石像眉心，速度快得像閃電。朱厭石像前爪猛拍地麵，震波掀土浪撞偏劍勢，土浪回落時顯坑底暗格，格內鋪星砂繪的九黎圖騰。
第五節?枷鎖溯源
星砂圖騰遇風即燃，青紫火焰順四象鎖鏈逆行，赤霄痛哼著噴帶金星的淤血，血珠落在火上“滋滋”響。軒轅少主借木靈穩住劍心，虎顱護手裂紋滲玉髓光澤，劍身上的灰氣淡了些。朱厭石像人立而起，右爪按向赤霄後心命門，爪尖泛微光，不像要攻擊，倒像在傳遞什麼。
殘劍驟然插入兩人之間，劍鋒刺穿石爪掌心，琥珀色石髓沿劍脊倒流，像在被劍吸收。石像豎瞳怒張，喉間滾沉悶低吼，卻沒收回爪子，任由石髓流進殘劍。星砂火焰燒至鎖鏈儘頭，赤霄脊背浮四聖獸光紋：青龍紋在左肩翻騰，吐細小雷光；白虎紋在右肋咆哮，爪痕映得皮膚發亮；朱雀翼紋掃腰際，泛溫暖的紅光；玄冥龜甲覆後心，凝薄冰般的保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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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清雪新芽忽綻花苞，花粉散作螢光融入光紋，讓光紋更凝實，不再忽明忽暗。四聖獸紋漸清晰，殘劍吸足石髓“嗡嗡”震，劍柄斑痕凝成血玉墜飾，泛柔和的光。朱厭石爪被劍勢帶偏，利爪擦過赤霄耳廓撞進地麵，爪坑中露青銅戈尾端，“蚩尤”二字在塵灰中隱現，筆畫剛勁，看得很清楚。
第六節?遺戈證道
青銅戈尾端突射烏光，光柱擊穿殘劍血玉墜飾，碎片濺入赤霄衣襟，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四象鎖鏈應聲崩斷三根，隻剩玄冥冰鏈纏住左足，拖著他往坑底墜。朱厭石像抽爪橫掃，掌風卷青銅戈甩向深坑邊緣，戈身撞在祭壇殘柱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赤霄左手淩空虛抓，殘劍“唰”地飛入掌心，右肩虎符烙印發燙如熔岩，疼得他皺緊眉頭。軒轅少主虎顱劍突然離手，劍柄精準磕飛青銅戈，戈身旋轉著插入祭壇殘柱，柱麵現蚩尤持斧劈山的浮雕，浮雕上的斧刃還泛著寒光。殘劍“混”字篆文亮如旭日，光芒洗刷赤霄周身光紋，四聖獸印記漸隱入肌膚，不再外露。
薑清雪扶起軒轅少主，瞥見赤霄攥劍的指縫滲血，血珠沿劍脊滑向劍柄，和饕餮口部的陳舊血痕融在一起，劍脊“斬混沌”三字突然亮了一下。朱厭石像退回坑沿靜伏，豎瞳隨光芒明滅開合，像在觀察周圍的動靜。坑底的九黎圖騰殘紋，被血珠滴到後，又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下去，沒留下痕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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