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血啟祭壇
鴻蒙祭壇的焦土上，殘劍血痕滲進裂縫，赤霄半跪青銅戈旁，額前碎發被未散的能量餘波掀起。掌心血珠滴落在星砂圖騰上，圖騰“騰”地燃青焰，順著蚩尤浮雕爬向殘柱，柱麵斧鑿痕跡亮細密光痕，像在喚醒什麼。
朱厭石像豎瞳驟縮，琥珀光流自瞳仁溢出來，籠罩深坑的星光突然扭曲。軒轅少主的虎顱劍“當”地墜地，劍鍔青玉珠碎成粉，薑清雪腕間草環無風自動，新芽纏成光繭裹住三人，擋住刺目的光。
強光退去時，眾人已站在白石祭壇——穹頂垂萬縷琉璃光絛，像掛著萬千碎星。赤霄手中殘劍顫得厲害，劍脊“混”字篆文浮虛影。祭壇中央跪白虎虛像，前爪被玄鐵鎖鏈穿骨節，看著滿是悲戚。地麵顯殘缺陣圖，青龍逆鱗、朱雀斷翎、玄武碎甲繞白虎，陣眼卻留刀斧削鑿的空白。朱厭石像喉間發嗚咽，琥珀光流在幻境凝成實體獸影，撲向陣圖時，祭壇四角升持劍人形剪影，氣氛瞬間緊張。
第二節?弑聖疑雲
人形剪影踏光走來，左前方身影揮劍劈斬，琉璃光絛全彙向劍鋒，亮得刺眼。白虎虛像昂首怒嘯，聲波震得白石地磚裂出紋，順著縫隙爬向祭壇邊緣。赤霄手中殘劍突然脫控，“唰”地飛出去，劍尖直指揮劍剪影後心，像有自主意識。
朱厭獸影撞進陣圖空白處，殘缺陣圖猛地亮了，青龍逆鱗射青雷鎖鏈，纏住揮劍剪影右腳，劍勢偏了，斬進祭壇基座，白石碎塊濺得滿地都是，劍鋒擦過白虎左前肢，留下道光痕。赤霄掌心突覺灼痛，低頭見虎符烙印泛金光，殘劍在十丈外劇烈震顫，像在呼應。
揮劍剪影轉身，眉宇間初代人皇的火焰紋刺青隨動作明滅——竟是人皇！他劍勢再起，劍尖直指白虎眉心。白虎眼底流悲色，未被鎖的右爪拍地麵，祭壇裂縫湧乳白光霧，霧觸人皇劍鋒時，劍身裂紋爆純淨銀芒，銀芒中飄出蜷縮的白虎光影，小得像幼貓，看得人心頭一緊。
第三節?殘魄顯蹤
白虎光影隻有幼貓大，銀輝凝成絨毛，尾尖綴細碎光塵，軟乎乎的像件玉雕。朱厭獸影伏地低吼，額前王紋與光影呼應閃爍，似在認親。人皇劍勢沒減，劍刃貫穿白虎虛像心口，虛像化光羽飄散，貫穿處的劍身裂紋擴得更大，更多銀輝湧出來，彙入小白虎光影，讓它凝實了些。
軒轅少主突然悶哼跪地，虎顱劍碎片紮進掌心，血珠滴在白石上，竟讓光羽飄得慢了些。赤霄虎符烙印燙得厲害，殘劍倒飛回他手中，劍柄饕餮紋吸噬飄散的光羽，像在搶能量。小白虎光影躍到朱厭獸影頭頂，爪尖點向陣圖核心，陣圖空白處浮“四象鎮淵”金色文字，剛顯形就顫了顫。
人皇剪影舉劍劈向光影，劍鋒落下時，朱厭獸影縱身撲擋，琥珀身軀撞劍刃“滋啦”響，化星塵滲進祭壇裂縫。小白虎光影化銀箭射向赤霄，銀箭觸他額心時，虎嘯聲震碎琉璃穹頂，光絛碎成星雨，落得滿身都是。
第四節?烙印承劫
虎嘯聲裹琉璃碎片砸落，赤霄額前劇痛如冰錐紮，銀輝從眉心爬向顴骨，留下道淡銀光紋。朱厭獸影化的星塵在裂縫裡閃，像在掙紮。人皇剪影抽劍回身，劍鋒直指赤霄額間銀紋，速度快得躲不開。
軒轅少主染血的手拍地麵，虎顱劍碎片騰金芒，在劍鋒前凝薄盾，盾麵映出人皇眼底火焰紋——竟和赤霄虎符烙印的紋路一樣！薑清雪草環光繭突綻裂痕，新芽瘋長纏住人皇腳踝，想拽慢他的動作，可草芽剛碰到光絛，就被灼得蜷了。
殘劍“混”字篆文迸發黑光，撞碎金盾，餘波震飛軒轅少主，他重重摔在祭壇邊，卻還想爬起來護赤霄。人皇劍尖觸銀紋刹那，小白虎光影從赤霄額間躍出，爪鋒拍向劍脊裂紋，裂紋“哢”地擴了半指，銀輝泉湧，把劍身裹得嚴嚴實實。
第五節?裂痕證言
銀輝凝成的虎爪攥住劍刃往上推，劍脊裂紋擴到三指寬，未被汙染的銀輝像月華傾瀉，洗去劍身上的暗痕。人皇剪影麵部扭曲，火焰紋刺青滲暗紅流質，像有東西在裡麵爬。赤霄手中殘劍顫得欲飛，劍柄饕餮紋竟縮成一團，透著懼意，連之前的凶性都沒了。
小白虎光影立在虎爪背上長嘯，銀輝洗去劍身最後一點暗痕，露出“誅邪”二字原始銘文，字裡泛著純淨的光。軒轅少主掙紮起身，虎顱碎片在他掌心重組為青玉短匕，匕尖泛金芒，對準人皇剪影後心。薑清雪草環徹底碎了，星形葉片貼地飛旋，削去陣圖邊緣的汙濁紋路，讓陣圖亮了些。
祭壇基座開始崩塌，白石往下掉。人皇剪影突然鬆手棄劍，雙掌插進自己太陽穴，火焰紋刺青剝落成赤蛇，噬向小白虎光影後頸。朱厭石像化的星塵從地縫湧出來，凝成巨掌拍碎赤蛇，星塵又落回縫裡，卻比之前亮了些。殘劍“誅邪”銘文脫離劍體，浮到穹頂中央，銀輝把整個祭壇照得像白晝。
第六節?歸真之痕
銘文光散時，幻境如褪色般消了，赤霄跌坐在鴻蒙祭壇的焦土上，殘劍斜插腿邊還在顫。軒轅少主握著青玉短匕，匕尖紮進蚩尤浮雕眼窩，浮雕滲墨綠汁液，像在排濁。朱厭石像表麵覆滿霜花，豎瞳銀輝流轉，不再是之前的渾濁，似要蘇醒。
青銅戈尾端“蚩尤”銘文剝落，露出底下“白彘”古篆，篆文隨綠汁消融成青煙，散在焦土上，沒留下痕跡。薑清雪腕間草環的嫩芽枯了，卻在焦土裡新生星形草苗，泛著淡淡的綠光，透著生機。
赤霄撫過額間銀紋，冰涼觸感下湧澎湃力量，殘劍突然躍入他掌心，劍柄饕餮紋縮成米粒大，再沒之前的凶樣。坑底星砂陣圖徹底滅了，軒轅少主拔出青玉匕時，蚩尤浮雕右眼留黑洞，洞裡飄出半片焦枯的朱雀尾羽，輕輕落在赤霄掌心，像在傳遞什麼信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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