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英指尖順著江堯年眉骨緩緩滑動。
羅青英垂眸凝視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卻漫不經心:“那怎麼辦?我給你請個保鏢。”
羅青英尾音帶著哄小孩的綿軟,另一隻手無意識卷著他襯衫上的紐扣。
江堯年突然翻身將她困在沙發角落,小臂撐在她耳側,低頭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
江堯年咬住她耳朵輕輕一碾,琥珀色瞳孔泛起細碎的光:“不用,在醫院用保鏢我還上什麼班啊?那也太張揚了。”
“姐姐也想把我養成金絲雀?”
江堯年說話間故意收緊手臂肌肉,白襯衫下賁張的線條若隱若現:“我要是連他都打不過,那你男人太廢物了。”
“我有沒有實力,姐姐不清楚嗎?”
他嗓音壓低帶著暗啞的蠱惑,鼻尖蹭過她脖頸時故意發出得逞的輕笑。
“好……,”
羅青英屈起膝蓋抵住他小腹,卻被江堯年精準扣住腳踝。
她仰頭望著這個將危險當調情的男人,指尖劃過他下頜鋒利的弧度,語氣轉為警告:“那你自己處理,躲著他點,趕狗莫入窮巷。”
羅青英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指甲微微掐進他皮膚,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月牙形的紅痕。
江堯年突然安靜下來,看著羅青英眼底轉瞬即逝的冷芒。
羅青英沒有多說。
月光將羅青英側臉的輪廓鍍成霜色,她意味深長道:“他大抵活不了多久了。”
聲音輕飄飄的,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
第二天的午後,咖啡廳裡彌漫著濃鬱的咖啡豆焦香,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羅青英指尖捏著骨瓷杯柄,淺褐色的美式咖啡在杯中微微晃動,她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眼底翻湧的冷意。
李偵探推門進來時帶起一陣風,風鈴叮當作響。
“撕拉——,”
他徑直走到羅青英對麵坐下,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羅青英眼皮掀了掀,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西裝熨得一絲不苟。
李偵探嘴角始終掛著笑,隻是那笑意沒到眼底,像隻揣著心思的狐狸。
李偵探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指節泛白,帶著點刻意的熱絡:“哎呦,羅總,什麼事非得叫我出來?”
羅青英卻像是沒看見,抬手將咖啡杯往嘴邊送了送,瓷杯與桌麵碰撞發出輕響。
“哢嚓——,”
李偵探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動了動,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來,摸了摸鼻子。
“是不是我的尾款每次給你結的太痛快了些?”
羅青英的聲音很輕,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涼。
李偵探臉上的笑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掩飾過去:“羅總,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以為我就你一個消息渠道吧?”
羅青英抬眼,目光像淬了冰:“江堯年的身份和位置信息是你給的吧。”
不是疑問,是鐵板釘釘的肯定。
“咕咚——,”
李偵探端起桌上服務生事先倒好的檸檬水猛灌了一口,喉結滾動著辯解:“瞧您說的,他隨便一打聽不就知道了嗎?”
“他已經窮途末路了,這錢給誰賺不是賺……。”
羅青英忽然笑了,那笑意卻冷得像冰碴子:“隨意一打聽就能把江市長的弟弟查個底朝天?”
“那我當時花了那麼多錢,你怎麼就沒查出來呢。”
“害……”
李偵探搓著手,語氣越發諂媚:“瞧您說的,我這不是也是為了您的吩咐盯死他嗎?”
“再說了,那老小子去公司騷擾羅總你七八回了,我又不能把劇組的消息給他,打擾羅總您的拍戲進度不是?”
羅青英“咚——”地放下杯子,咖啡濺出幾滴在桌麵上。
她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炯炯如炬,氣勢陡然壓了過來:“這份工,如果你實在是不能勝任,我相信還有很多人能做。”
“尾款就壓一壓吧,事情完全結束了再說。”
李偵探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了,手指絞著西裝袖口,額角滲出細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