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野生菌菇，都是村民們上山采的，新鮮又有營養，燉湯特彆鮮，是不是呀？”
她故意把話題拋給旁邊的孩子們，孩子們在她鼓勵的目光下，小聲地回答“是”，聲音雖然不大，但也逐漸放鬆下來，有的孩子還會補充一句：“過年的時候我奶奶用這個菌菇燉過雞，特彆香”。
沒想到直播效果意外的好，評論區裡很多人都在問購買鏈接，訂單量不斷飆升。直播結束後，張令儀興奮地和小石頭擊掌：“太棒啦小石頭！我們賣了好多蜂蜜和菌菇！”
小石頭看著後台不斷跳動的訂單數字和金額，眼睛亮亮的，嘴角慢慢咧開，露出了屬於孩子的、燦爛又純粹的笑容。
他小聲對張令儀說：“謝謝令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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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賣了這麼多錢，下學期……下學期我和妹妹的學費就都有了，還能給奶奶買個新暖壺，奶奶現在用的暖壺總是漏水。”
張令儀愣住了，她看著小石頭眼裡的光，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暖。
她之前幫忙直播，多少帶著點完成節目任務和覺得新鮮好玩的心態，可此刻，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感受到，自己的“明星流量”竟然能帶來這麼具體的、能改變一個家庭困境的力量。
這種感覺，比她在舞台上獲得掌聲、拿到獎項還要強烈。
她揉了揉小石頭的頭發，語氣堅定：“以後姐姐經常來幫你們賣貨！”
“不僅賣蜂蜜和菌菇，村裡其他的好東西我們也一起賣，讓你和妹妹都能一直上學，上好學，讓奶奶也能過上好日子！”
……
而楊梅，則選擇了最“務實”的任務。
和村裡僅剩的幾位老人一起，組裝那些堆在教室角落的新課桌。
她的幫手是孩子裡最高最壯、話不多的12歲男孩大山。
大山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外套，褲子短了一截，露出腳踝，可他手腳麻利，力氣也大，搬桌板、遞工具的時候毫不含糊，根本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
他沉默地跟著楊梅，一會兒幫她搬起沉重的桌板，一會兒準確地把螺絲遞到她手裡，眼神裡有種超乎年齡的沉穩和憂鬱，很少主動說話。
楊梅一邊擰著螺絲，一邊試圖打破沉默，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山，笑著說：“大山，你力氣真大，比我厲害多了。你爸媽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大山的動作頓了一下，手裡的扳手差點掉在地上。
他低下頭，聲音低沉得像蚊子哼：“爸在礦上乾活，去年不小心摔傷了腰，現在乾不了重活，隻能在老家休養。”
“那媽媽呢？”楊梅追問。
大山的肩膀微微垮了下來，沉默了幾秒，才低聲道：“媽……媽跟彆人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他說得平靜，可這話像一塊石頭投入深潭，在楊梅心裡激起了層層漣漪。
她看著大山故作鎮定的側臉，心裡滿是心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了鍋：
【這媽真狠心啊，親生的孩子都不管，怎麼能這麼自私！】
【這麼小就被媽媽拋棄了，也太可憐了吧，心裡得有多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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