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響應聖明邪教徒‘召喚’而降臨人間的,不是其他邪教那種虛無縹緲的邪神,而是‘人’嗎……?”芙琳皺了下眉頭,接著就嗤之以鼻:“哼,也有類似話術的邪教,通常這類‘神人’就是教主本身呢。”
“對。但聖明邪教的‘造神’……顯然不是以金錢或政治為目的。大概更類似於宣揚末日、散布恐慌乃至犯下滔天罪行的極端教派。但如果僅僅如此,又不至於存在近千年。”戴莎接上話,說:“可能,那些邪教徒深信那些信念,認為自己的‘犧牲’能夠觸動神靈降臨人間。那就是他們期盼的、數百年一遇的‘聖啟之時’。”
“真是荒謬。”芙琳搖了下頭,說:“任何假借唯一真神之名為自身增添‘神性’者,都是邪靈或偽神。遵照新聖典的記載,新曆元年接受聖啟的先知受唯一真神所托,撫育唯一真神的分身……繼承部分神力的聖女成人,並巡修於曆經五大天災的悲愴世間,為苦難中的人民傳播福音。”
“即使如此,先知隻是唯一真神的代言人,也沒有任何神性,會隨歲月老去。”芙琳接著說:“在他離世後,聖女會帶領完成神諭的先知靈魂歸於天堂。那就是新聖典的聖歸。聖主教所承認的‘神人’,隻有那位於新曆元年誕生的聖女,唯一擁有全部神性與人性。其他宗教或流派的冊封的後代聖女、聖人、聖徒……都不具備任何神性。”
嗯。
9月14日下午在紅葉城白巒公園散步時,恰好提到山頂那株據稱1501歲的白冷鬆,我聽韋娜講到類似的傳說故事。
之前也讀過相似的故事。據說那就是創世紀之初聖神教先知播下的種子,預示著聖神教的起源。
不過,對於種子的意義,以及獲得聖啟及聖物的“代價”……據說也有不同版本。
似乎聖典初版是須以當時先知的女兒為交換,但因其虔誠打動了唯一真神,才換之為白冷鬆種子。
也有相對溫馨的版本,就是先知跟隨流行的軌跡來至山頂,獲得聖物也即聖石之後,得到聖啟並埋下隨身攜帶的白冷鬆種子,同時當天或是隔天淩晨,其妻即刻懷孕並誕下一位女嬰……可能僅為一天時間!而那就是聖神教初代聖女,也是聖主教後來所承認的,擁有全部神性與人性……唯一真神在人間的分身。
實際上,如果追溯至宗教起源的“種子”,聖明邪教的“體係”中,似乎也有類似說法。所謂聖境、聖明、聖明的侍徒三位一體,而最後者則是“6”個分身之一。
與主流宗教的“唯一性”不同的是,聖明邪教的“聖明分身”……也即聖明的侍徒,卻會定期降臨人間。在“6”次大循環中,可能是每五百年為間隔,就是所謂的聖啟之時,擁有“聖緣”的教徒獲得“朝聖之刻”,就能向降臨人間的聖明侍徒傾訴心願……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荒謬嗎?
確實……
但對於狂熱的邪教徒來說,五百年一次的朝聖之刻機會,要比那遠古且不可逆的唯一性多了期盼。也許,這就是有人信奉這個邪教的緣由?
特彆是,對於那些被宣言剛好就處於當今“聖啟之時”的絕望之人來說,那更是唯一的“希望”……
“是的。但與那些走火入魔的邪教徒辯論‘神性的唯一和不可繼承性’沒有意義。你不能輕易扭轉一個人所相信甚至奉為畢生信仰的東西,哪怕其多麼荒謬或邪惡。”戴莎堅定地說:“我們無能乾涉那些光怪陸離的精神世界。但對於由此而引發的犯罪,當以回應人間公義和法律的製裁。”
“確實如此。彆說是邪教,就是不同派彆的辯論,有時也是彼此眼裡的‘異端邪說’。還是現實的法律準則最公平。”芙琳點點頭說。
在推測聖明邪教大費周章執行“儀式”犯罪的本源動機後,邪教的行為邏輯脈絡似乎漸漸展現。
如果聖明邪教的目標,是通過每一個小“6”案件來繪出一個完整的大“6”循環,那每次“儀式”的“完美”結果就是通過各類“手段”獻祭“6”條生命。
但如戴莎所猜測的是,對於聖明邪教來說,關鍵在於完成“6”次“儀式”,促成一個符合邪惡教義與信念的大“六芒星式”循環。
因現實條件所限,導致每次案件的最終死亡人數並不完全符合“完美”要求……就如今年“重啟”的三起案件都不是每次致死6人。
不過,這些細節對於邪教徒來說……似乎並不重要。
更關鍵的是,如果三年前全國各地六起案件已是一次大的“循環”,那今年7月在碎石城開始的連續案件……至9月的西北舊城區案件,也是6人遇害……那很可能就是新一輪的恐怖“循環”,聖明邪教的犯罪恐怕仍將繼續,因為“次數”還不夠“邪教規則”的要求!
必須儘快識彆可能進行的新“儀式”計劃,要不然將出現更多犧牲者!
更彆提,卡恩山區那次案件可能還有其他恐怖組織介入……那些凶殘的極端分子不可能理會聖明邪教那嚴苛的所謂“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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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將話題重新聚焦於現實案件的特征與“手段”,繼續開展假想式討論。
倒推聖明邪教的行為邏輯後,三年前的雷岩礦區案件線索就似乎有所明了。
按照戴莎的猜測,十年前,1491年2月、3月和4月的卡諾州深脈1號礦區死靈襲殺案,可能還不是尚在潛伏期的聖明邪教所犯。
那麼,1498年的雷岩礦區,大概就是沉寂數百年後的聖明邪教“儀式”計劃的開端。
當然,也可能與十年前的卡恩山區案件犯罪“手段”有所關聯,不排除“吸收”了部分經驗,甚至“交換”了某些“手段”!
而雷岩礦區案件的犯罪過程,或許是對這種較為原始的“手段”試驗,也可能是因為這種“手段”雖然在邪教核心內部秘密傳承許久但變得生疏,需要通過實踐來“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