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嚴洛讓陳霄出使玄京,希望能獲封子爵,當時天子也是答應的好好的。
但到了九月底,王室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
反而衛國使者不請自來!
此次的衛國使者名叫巫獾,正是之前前往玄京,索要許邇人頭的中庶子。
如今已經被衛公擢升為上大夫,此次前來,便直奔秦國朝會之上。
對於霸主使者的到來,嚴洛此刻當然隻能笑臉相迎。
“不知上大夫前來秦國,所為何事?”
巫獾冷著臉,直接展開一封書簡,朗聲道:
“衛君詔曰:
秦君與蔡、鄭、薑四國奉令討伐晏國,但卻成效甚微!
其中尤以秦國最為敷衍,陽奉陰違,與晏國私下勾結,謀丹水城而資敵糧草。
以至於其餘三國未能滅小小晏國,令寡人顏麵無光!
為示懲戒,命秦國即刻集結大軍,攻伐晏國!
晏國一日不滅,秦國一日不可撤軍,否則寡人必滅汝國!”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都為之嘩然,嚴洛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陰沉之色。
這衛公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嘴巴一張就要秦國出兵攻打晏國,特麼不滅國就不能撤兵!
這真把秦國當二傻子呢?
“衛公此詔,恐怕強人所難了!
之前岔水會盟之時,寡人並未聽衛公說必須攻滅晏國!
秦國遵從衛公之令,已奪取晏國丹水,其餘三國,也各有收獲。
如此足以......”
嚴洛還沒有說完,巫獾冷笑打斷道:
“秦君不必喋喋不休,我隻問你,我家君上詔令,你是接或不接?”
“大膽狂徒,敢如此折辱君上!”
一旁養由基已經按捺不住,跨步而出,右手已經按在腰間劍柄之上。
巫獾卻是毫不慌張,直接扯著衣襟露出脖子,一臉囂張道:
“來來來,你若有膽便朝這斬下!
若我巫獾死在秦國,頃刻之間,君上必令秦國亡國滅種,社稷不存!”
所有文臣武將臉上都露出震怒之色,嚴洛沉默半晌,卻突然笑了:
“養由基,退下!
上大夫何必如此——
衛公之詔,寡人接了便是。
但不知道其餘三國,是否也有類似詔令?”
巫獾冷笑一聲,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襟,瞥了一眼氣的臉色通紅的養由基,語氣悠然道:
“其餘三國君上自有安排,無需秦君費心!
以一個月為期限,若秦君不出兵攻打晏國,後果自負!
另外,丹水城非秦國攻取,由衛國收回,暫借秦國作為攻伐晏國的橋頭堡,大戰之後交割衛國!
還有,衛公已奏告天子,秦君封子爵之事暫緩,之後再議!”
說罷將手中書簡丟在大殿之中,隨即甩動寬袍大袖,大笑著轉身離去。
“君上,此人狂妄至極,如此折辱於您,絕不可輕饒!”
黃忠此刻也忍不住了,在下方出列作揖。
太師陳午卻是搖搖頭:“黃將軍,此人是故意如此。
之前逼死王室上卿許邇便是如此。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巫獾狂妄無禮,但他背後是衛公!
巫獾本就是輕生重名之輩,巴不得有人一怒之下將其斬殺,好全了他為衛國儘忠的名聲。”
嚴洛輕輕揉著著不斷挑動的太陽穴,心裡也明白,這貨就跟當年大漢使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