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油條香在食堂後廚飄蕩,李霜蹲在米缸後頭,鼻尖沾著麵粉,活像隻偷糧的倉鼠。他手裡攥著半根凍硬的油條,這是從冰櫃底層翻出來的"古董"——包裝袋上印著二十年前的日期,油漬在晨光裡泛著詭異的藍光。
"你小子又偷吃!"食堂大媽舉著湯勺衝進來,圍裙上沾著的蔥花隨著她的怒吼簌簌掉落。李霜慌忙把油條塞進褲兜,卻忘了褲腿還卡在米缸縫隙裡。隨著"刺啦"一聲裂帛響,他的運動褲應聲撕成開襠款,露出印著皮卡丘的草莓內褲。
蘇晴就是在這時抱著病曆本闖進來的。她看著掛在米缸上的李霜,手裡的聽診器"啪嗒"掉進麵盆:"你們......在開發新菜式?"
"這是行為藝術!"李霜梗著脖子狡辯,伸手去夠懸在蒸籠上的圍裙。蒸籠突然泄氣般"噗"地噴出白霧,把他熏成了剛出籠的奶黃包。食堂大媽笑得湯勺都拿不穩,指著他說:"這造型能上校園美食節!"
檔案室的灰塵在光束裡跳著華爾茲。蘇晴用鑷子夾起油條包裝袋,泛黃的食品合格證背麵印著製藥廠的櫻花徽章。"2003年4月7日,"她對著陽光眯起眼,"這不是路女士去世的日子嗎?"
李霜提著開襠褲湊過來,褲腿的破布條掃落整摞文件。泛黃的實驗記錄雪崩般傾瀉,某頁貼著張褪色的拍立得——路雲正把油條遞給五歲的路晚星,背景裡的櫻花樹還不及人高。照片邊緣用紅筆標注:"313號樣本初次投喂成功"。
"難道油條裡加了料?"李霜突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他抓起保溫杯猛灌,卻忘了裡麵泡著三天前的枸杞,嗆得把水噴在保險櫃門上。水珠順著鏽跡蜿蜒,顯露出被腐蝕的刻字:"實驗體專用食品"。
蘇晴忽然用聽診器敲響鐵櫃:"這裡有夾層!"李霜湊過去時,開襠褲勾住了檔案櫃把手。隨著"哐當"巨響,整個櫃子像多米諾骨牌般傾倒,驚起的老鼠撞翻了墨水瓶,在實驗報告上踩出串梅花狀的油漬腳印。
醫務室的消毒水味裡混進一絲焦香。路晚星盯著托盤裡的油條殘渣,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母親總說這是‘魔法早餐’。"她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的碎屑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李霜舉著放大鏡研究殘渣,鼻尖蹭上了墨漬:"看這個晶體結構,像不像地高辛的......"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偵探了?"白程突然從窗外倒掛下來,腦門貼著"福爾摩斯"字樣的貼紙。他試圖擺出帥氣的pose,卻忘了自己還踩著李霜借的增高鞋,一個失衡栽進醫療廢物桶,沾了滿身帶藥漬的棉球。
蘇晴憋著笑遞過鑷子:"需要幫你摘頭上的輸液貼嗎?"白程頭頂粘著的"小心碰頭"標簽正在微風中招展,活像根滑稽的天線。
路晚星忽然用鑷子夾起塊油渣:"這是當年實驗藥品的緩釋載體。"她的指尖微微發抖,"母親每天清早去食堂,就是為了......"
窗外突然傳來教導主任的怒吼:"誰在醫務室吃炸雞?!"眾人轉頭望去,隻見食堂大媽舉著掃把追打偷吃的野貓,貓嘴裡叼著的正是冰櫃裡陳年的實驗用油條。
生物園的櫻花樹在暮色中垂下枝條,像是疲憊的證人。李霜舉著鐵鍬挖開樹根處的凍土,鐵鍬柄上纏著從白程褲腿扯下的破布條。蘇晴忽然按住他的手:"看這個!"
生鏽的罐頭盒裡塞著本防水日記,塑封袋上結著淡藍色的冰晶。路雲的字跡在暮光中浮現:"今日給小星加了新配方,她說油條有櫻花香。"夾頁裡的油漬化驗單顯示,當年使用的起酥油竟摻著治療心臟病的藥物。
李霜突然打了個噴嚏,震得樹根簌簌落土。藏在年輪深處的玻璃管滾出來,裡麵蜷縮著半根未降解的油條,包裝紙上印著"313號特供"。他伸手去撿,卻踩到偷溜進來的野貓尾巴。野貓炸著毛竄上櫻花樹,撞落了陳年的鳥巢,蛋殼碎片混著實驗數據紙飄了滿地。
"小心!"蘇晴撲過去接住即將落地的日記本,卻跟抱著檔案盒衝進來的白程撞個滿懷。泛黃的文件雪片般紛飛,某張恰好蓋住白程的臉——那是他高一時的零分考卷,此刻正與他大眼瞪小眼。
月光爬上醫務室的窗欞時,路晚星正在拚湊油條包裝紙上的生產批號。李霜提著褲腰站在門口,頭頂還粘著櫻花花瓣:"食堂大媽說要拿你當新菜品的形象代言人。"
蘇晴憋著笑展示手機照片:宣傳海報上路晚星的照片被p上了廚師帽,手裡舉著的油條盤成愛心狀。白程在旁添油加醋:"廣告詞我都想好了——"吃了學霸油條,掛科遠離你!""
路晚星忽然舉起鑷子,夾著片閃著微光的晶體:"這才是真正的‘魔法’。"她的目光穿過窗外的櫻花樹,"母親把藥藏在食物裡,是想讓我活著看見第七次花開。"
夜風掀起病曆本的紙頁,二十年前的醫囑在月光下泛著淚痕般的皺褶。李霜突然指著某頁驚呼:"看這個備注!"潦草的字跡寫著:"今日小星說油條太苦,偷偷加了櫻花蜜"。
野貓的叫聲從遠處傳來,叼著半截陳年油條躍上圍牆。櫻花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哼唱某首未完成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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