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驚喜急切的語氣,充分體現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認識什麼右相之子,他也不管這廝找他是要乾嘛,反正現在隻要有個正當理由讓他離開這個房間就行!
“嘿嘿…唉!師尊呐,你看這真是不巧…”
白昭轉身搓著手看向一臉欲求不滿的玉美人,口中歎著氣,嘴角卻是控製不住的上揚。
哼——
一屁股坐回榻上的欲月也不在乎她身前毫無遮掩的玉碗晃個不停,嬌哼了一聲並給了他一個白眼後,蒙上錦被就不理白昭了。
已經吃飽了的欲月知道白昭這是正事兒,自然不會病嬌發作去阻攔他。
不過,這是建立在春桃明說了是位公子的前提下的,若是女子……欲月才不管是不是正事呢,最不濟她也得跟著旁聽!
當然……她剛才吃飽了還勾引白昭的行為,也確實證明了欲月是有意在榨乾他……
呼……
白昭見此情景如蒙大赦的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此時的他無比懷念那日曇花一現的無情版冷秋月。
可惜,師尊那個正經到不行的人格在王妃一句“國師大人到底還是禍害了我白家的男丁,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如何啊?”說完,直接原地爆炸,然後再也不出來了……
不怪陸心柔這麼揶揄嘲諷冷秋月。
兩人那是有舊怨的!
當年冷秋月在拒北城做白昭師尊的時候,陸心柔誤會過她和白淵,因為這女人長得太妖孽,是個女人都會擔心自家夫君會不會鬼迷心竅。
雖然最後因為冷秋月的怪病讓誤會解開了,可被誤會的冷秋月打了她一頓這事,陸心柔記一輩子!
現在好了,冷秋月成她兒媳了。
所以,陸心柔怎麼可能不趁機狠狠的嘲諷一波?
“躲?你又能躲到幾時呢?這聲娘你是叫定了!”
從白昭口中知曉了國師大人具體情況的陸心柔,如此對著用敵視目光看著她的欲月說道……
因著是見客,白昭特意換了身素白綾袍外罩鴉青紗氅,衣袂被秋風卷起,露出腰間一抹赤金螭紋絛帶。
發束鏤空金冠,插白玉簪,額前垂著的一縷墨發,給他本就俊美無雙的麵容又添上了一抹風流意態。
若不是有些深陷的眼窩和蒼白的臉色稍稍有礙觀瞻,這樣子的白昭,任誰見了不得稱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所以兄弟們,珍惜生命吧,沒看見白昭這種龍筋虎骨的大宗師都扛不住了嘛,放下右手,立地成佛呀——手動狗頭)
“這位想必就是裴相之子了吧?”
隨著春桃走到迎客殿的白昭,指著一位僅從背影看上去就卓爾不凡的年輕人問道。
這人一身淡藍色雲紋緙絲廣袖長衫,腰掛環佩,手持一柄綴著碧玉流蘇的烏木折扇,身姿挺拔如鬆。
此時他正靜靜品讀著迎客殿內,白昭那些因春桃特意要求而掛上的詩詞,整個人不驕不躁,寵辱不驚。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上善若水的淡雅氣質。
許是聽到了白昭的問話,不等春桃回答,那年輕人便轉頭看向白昭。
隨後,這位眼前一亮的年輕人便抱拳作揖當先開口道:
“見過鎮北王世子,在下裴淵麟,家父的確是當朝右相裴宣。”
“嘖…”
剛看清這青年樣貌的白昭微微一愣還沒緩過神,轉頭就又聽見了這人的名字,頓時有些蛋疼的嘬了嘬牙花子。
“淵麟…好名字啊!”
白昭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頗為深意的讚道。
“哦?在下這名字竟能引得世子殿下誇耀,實乃在下之榮幸。世子貴為詩仙,可否指教在下一番這名字好在何處?”
語氣恭敬尊崇,看向白昭眼神熱切的裴淵麟,看起來還是個他詩詞的狂熱愛好者!
“裴兄既何必如此客氣?指教談不上,有感而發而已。所謂鶴鳴於九皋,龍隱於九淵!裴兄這是隱於淵中,靜待天時的潛龍啊!”
白昭揮了揮手招呼春桃倒茶,緩步來到裴淵麟的身前,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而聽了白昭這話的裴淵麟,秀氣臉龐立馬變得慌張起來,忙擺手否認道:
“哎,白兄這話可不敢亂說!咱們為人臣子的豈能以龍自居?若是被外人聽見,裴某這顆腦袋怕是不保啊!”
白昭看著眼前這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青年,說完這番話後嘴角的那抹苦笑,狹長的桃花眸子閃了閃,隨後拍著裴淵麟的肩膀灑然一笑:
“開個玩笑嘛,裴兄還當真了?再說了,這裡哪有外人呐。”
肩膀被拍的砰砰響,裴淵麟像是有些收不住白昭的手勁似的撤後一步,而後抱拳苦笑:
“白兄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為妙,在下這小身板可比不上白兄,實在是受不住驚嚇。”
“好好好,往後白某不提便是,不提便是,裴兄,請~”
白昭邊笑著回應他的話,邊招呼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