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腹中的白家長子自然無法給他娘親答案。
澹台玉璿有此一問,也隻是因著孕期敏感,時而便會莫名想到那個狗男人。
進入身體是進入心靈的最快途徑。
不怪她會惦念,實在是白昭這個唯一同她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在她這裡終歸是難忘的。
無論是他這個人,還是那次刻骨的纏綿……
但她知道,任她如何惦念,那人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大乾的消息,澹台玉璿一直有通過天香酒坊的那些人默默關注——那人身邊諸美環繞,定然是早就將她忘了。
“唉~”
伸出素手自胸口抽出一塊帶著奶香的溫熱玉佩,心頭煩鬱的慵懶美人定定凝視了玉佩良久後,幽怨低聲一歎。
而這聲低歎,恰巧被此時推門進來的中年男人聽到了。
這同澹台玉璿眉眼有三分神似的俊朗中年男人,自然是她的父親,當今大炎皇帝——澹台明。
“不必起身……”
見澹台玉璿欲要起身相迎,披著一身風雪站在門口的澹台明抬手便製止了她,
“為父身上有寒氣,彆衝撞了璿兒你腹中龍子,這可是我大炎的希望……”
——懷胎五月,宮廷之中自有秘法探知其腹中胎兒性彆。
澹台明已經聽他女兒說過這男嬰的父親是誰了。
怎麼說呢。
對澹台玉璿臨時做的這個大膽決定,他是非常認可的,對於白昭這個便宜女婿,他也是相當滿意的。
無他,其身份乃是未來的鎮北王,位高權重,對大炎大有助益!
至於彆的什麼長相性格,文采武功,這些女兒家挑選夫婿的標準,他反而並不關心。
澹台明心中,隻有保住先帝澹台烈辛苦打拚下來的基業這麼一個信念。
而澹台玉璿也很清楚,她如今能享受到這個男人如此和藹的關切態度,全都是仰仗了她腹中的大炎太子之功。
是的,白昭的這個大兒子隻要平安長大,那麼未來的太子之位就必定是他的。
母憑子貴,正是此理。
隻是她好歹也是位宗師高手吧?
這點寒氣算什麼,她澹台玉璿何時有這般嬌弱了?
吱呀——
不知道女兒正在想什麼的澹台明,站在門口解下披風,抖落雪花後,立刻轉身關上不斷往屋內灌冷風的房門。
“方才為何歎氣?想他了?”
為驅散寒氣,澹台明沒有靠近澹台玉璿,而是走到了炭爐邊,一邊搓著手,一邊轉頭衝她溫聲細語的問道。
“沒……”
心高氣傲的澹台玉璿如何肯承認她是想男人了。
“嗬嗬。”
澹台明這種見多識廣的人哪裡會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
“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想便是想了,為父可以理解。但是……”
“但是兒臣最好彆胡思亂想,需知孕期女子,最忌憂思、多思、情思,是嗎父皇?”
澹台玉璿麵無表情的預判了這個中年男人接下來的話。
這些話,她聽到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澹台玉璿覺得很奇怪。
她以前明明最向往這個男人的關心,可如今願望實現,她卻反倒覺得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味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