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八仙過海諸王幽幽 二魔交手紀府惶惶(4)_武英殿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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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八仙過海諸王幽幽 二魔交手紀府惶惶(4)(1 / 1)

“黃公公大駕光臨,蓬蓽生光啊!”紀綱皮笑肉不笑地招呼著。誰不知司禮監提督太監黃儼的威勢和榮耀,皇宮裡雖不敢說一手遮天,但他的一個眼色也能讓小內侍們膽戰心驚,是殺是留隻在方寸之間。當年,喬來喜憚於出使西行的危難,找了他留在宮裡,幾年下來,雖升了職,但膽戰心驚,覺著宮裡的危險比之西行尤甚,尤其是傳旨被漢王打出後,心涼了半截,遂又踏上了西去烏斯藏的天路。鄭和、海童、侯顯、亦失哈、李達幾個大太監都在外跑著,黃儼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皇宮裡太監宮女的實際領袖了。

“咱是皇上身邊的奴才,算什麼大駕,今日造訪,怕也是不能讓紀府生輝呀!”黃儼想抖威風,紀綱卻不買賬,站都不站,隻在座上欠欠身、拱拱手算是行禮,口中不鹹不淡的一句話,黃儼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回禮的手也放下了,自顧自坐在了紀綱一旁的椅子上。幾年來,兩個人都在暗暗較勁,雖都陰鷙險毒,因都是皇帝的心腹,各有各的權勢,一裡一外,分不出高下,暫時,誰也不能把誰怎樣。

不過,紀綱略一思忖,還是感覺到了黃儼話中最後幾個字的分量,感到了黃儼的大有來頭,心下一沉,嘴上卻是不冷不熱的試探:“公公每日在皇上身邊,走前忙後,陽光雨露,我們這些外臣不知怎麼仰慕、豔羨呢……”

“那,指揮使何不‘一刀斬斷是非根’,隨咱入宮算了,紀大人真的入了宮,不但可以日沐陽光,外間傳言的府第連座、妻妾成群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等紀綱說完,黃儼反唇相譏,直切主題。猶如一劑神機炮在身邊炸響,紀綱一驚,自己這點事黃儼怎麼會知道,是皇上知道了?還是他知曉了一些蛛絲馬跡,以此來要挾,彆有所圖?他要乾什麼,紀綱在心裡轉了幾圈,不得要領。畢竟,他是審過成千上萬犯人的“大典獄長”,明白審與被審的心理對抗,何況,這隻是隔著一張桌子的平等對話呢!紀綱穩住情緒,鎮定自若,避重就輕,附和黃儼的話調侃:“公公的差事雖美,也不是人人做得來,孤那個寶貝家夥,還是留給美人享用吧,個中逍遙,宮裡人是享受不到的。”這回輪到黃儼不自在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何曾不想女人,何曾不想顛鸞倒鳳,何曾不想一個硬邦邦的物件在女人體內攪動的愜意?可這一切都晚了。淨身入宮之時,尚不懂男女之事,這麼多年摸爬滾打,有了今天的地位,大把的宮女可以隨意揮霍了,他的物件卻沒了。就像人們常說的花生豆的道理,牙口好時,沒有豆吃;信手可拈的時候,牙卻不成了。但,他的宮中大太監的威勢和位置由不得他沒有女人,可那隻不過打打牙祭、饒饒舌罷了,勾得身下宮女的欲火燒著了,他卻無可奈何!

忽見紀綱有些緊張,仔細回味,就想起了對方像是說了一個“孤”字,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用的。

“你自稱什麼?‘孤’,孤字好,”黃儼突然像在平展展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個穩健的把手,隻要一用勁,就能把桌麵掀起來,露出下麵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孤’,咱說的是‘故’,稱孤道寡豈是吾等所為?”因為在家裡,紀綱很放鬆,習慣了,一不小心“孤”字就溜了出來。黃儼隻是憑記憶,雖不敢深究,也驗證了平日的傳聞,皇上果真是耳聰目明的皇上,洞察一切卻靜而待之,等他自己跳出來呢!猴子要是識趣,孝敬老爺,就給他通通風;否則的話,受死還不知哪一天呢!

於是,黃儼看著遠處,進一步試探:“吾皇聖明,兩京內外,天下事務,有誰敢瞞著?風不吹,草不動,無頭蒼蠅不亂碰,咱雖身在宮中,也知曉一些。這北京,除了皇上早年所賜的,曆年所賜大臣的府第並不多,紀大人恐怕是所賜府第裡的第一了吧?官家所賜,有這麼大,有這麼豪華?這且不說,那南京城裡比王宮還要排場、還要招搖的也隻有紀府了,雖隱飾著,也難瞞眾人之眼。我敢說,舉國之親王,沒有哪個敢與指揮使匹敵呀!不管大人‘孤’也好,‘故’也罷,再不收斂些,皇上跟前怕是不好搪塞了。”

“皇上跟前,還要請公公多美言啊!”黃儼的話越說越清晰,底細也越來越清楚,紀綱聽了,不禁毛骨悚然,不得不暫時服軟。他再一次在心中盤算著黃儼的來頭、黃儼的話,到底是誰的意思,是皇上在敲山震虎,還是黃儼欲攜私報複,抑或有彆的企圖?上次北京之行,皇宮裡為表忠貞頭破血流後,皇上待己已如從前,應該沒什麼把柄。

皇上第一次北巡前,黃儼應該是私通敵國,老家夥太狡猾,一瞬間到嘴的鴨子又飛了,勝算在即卻功虧一簣,不禁扼腕痛惜。皇上那兒應無大事,漢王不走可以由他間接問問,現在竟無人可求。被狗東西揪了尾巴,一定是深揪來了,目下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說些軟話,穩住他,萬不得已就乾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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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替皇上辦事,”紀綱深深歎了一口氣,老調重彈,一副無辜的樣子,“執法嚴了些,沒少得罪人,沒辦法,咱辦的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差事總要有人乾。那些仇家恨不能立馬置我於死地,所以編出一堆堆謠言來傳播,混淆是非,以惑聖聽。什麼府第連座,就說我這所宅子,還是向廣平侯袁容袁駙馬借錢整修的,人來客往,得有個二品的臉麵不是?咱每月就那幾十石米的俸祿,有時多一半還折成寶鈔,將就著維持生計就不錯了,公公你不也是一樣?”

裝什麼可憐?黃儼在心裡很不屑地罵了一句,甭說你個二品的都督僉事、指揮使,就是你錦衣衛屬下領十幾個人的小旗官也沒這麼寒酸,你敲詐嫌犯的伎倆有誰不知,那沈文度送美人、送金銀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看著他那突然而來的可憐相,黃儼就有了勝利的感覺,心裡笑了。

皇上對你的事掌握多少我不清楚,但從上次北京詢問之後,皇上對你明近暗遠我倒看得清楚,這就是信號,如果你小子不知趣,不把黃公公當神仙供著,我不透皇上的意思,得機再燒把火,你的大限就到了。

黃儼根本不睬紀綱裝來的可憐兮兮,嘴裡也沒有一句安慰的熱和話,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道:“皇上跟前要說什麼,我自有分寸,紀大人要做什麼那是大人的自由,‘做什麼’與‘說什麼’都連著呢,大人做事周全,黃某自然要美言,數不清的美人和府第之外,若再有稱孤道寡的‘僭越’之事,恕黃某也無能為力了。”他故意把“僭越”二字說得很重。“呸!”紀綱在心裡使勁罵著,甚叫做事周全,是要我把美人、玉帛和府第送給你?

這不是公開勒索又是什麼,還敢有人在老虎嘴裡拔牙了!紀綱任錦衣衛堂官這麼多年,領著天下第一衛橫行無忌,隻有彆人畢恭畢敬把金銀寶鈔、絕色佳人悄悄送到他府上,有誰敢跟他伸手?連那死鬼陳瑛也不敢!今日竟有這麼個不知高低的促狹鬼上門討債,看來這小辮子還真是讓他抓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能敷衍他半是要挾、半是乞憐的拜訪。

“公公言重了,紀某對人犯是狠了些,自然招來不少物議。公公若是皇上的奴才,咱就是皇上的鷹犬,驅奔在前,一心為萬歲追逐獵物,隻求主人賞一餐美食,何有其他?公公隨皇上高居九重,不解我凡間之憂。今日紀某破例,也奢侈一回,請公公宴樂,席間坐而長談,紀綱的一肚苦水也就有處傾倒了。”

好歹是低頭了,坐也無妨。黃儼心中得意,也不推辭,就想看看瘦猴子到底是不是鐵公雞。

黃儼慮著晚膳後回去必然要晚些,為防意外,喚進一個小內侍輕輕耳語幾句,小廝出門打馬而去。紀綱雖有些狐疑,料想對自己無妨,小半個時辰後便和黃儼推杯換盞。看著幾個其貌不揚的歌伎邊唱邊舞,黃儼心裡一通咒罵,紀綱卻暗誇紀虎心領神會的安排。

二人各懷心事,分桌而坐,頻頻舉杯,紀綱的酒一杯接一杯,才半個多時辰,便已經醉得不行了。一則黃儼上門勒索,他心裡發堵;二則被揪了尾巴,不知力度大小。遂用勁喝酒,醉後借酒胡言亂語,把幾位部院堂官罵了個遍,最後連黃儼、鄭和、侯顯、李達、海童幾個大太監也不放過。紀虎過來,向黃儼行禮表示歉意,命幾個人架著,把紀綱弄走了。

一場意料之外、不歡而散的酒宴,甭說美人、寶鈔等實的,連酒都未能儘興的黃儼,勞了一晚的神,末了,丁點好處沒得到,卻招了一通罵,真是打不到狐狸,還惹了一身臊。看著紀府家人都堆著紀綱走了,心中的火,無處可撒,搖晃著,慢悠悠邁出紀府的門檻,大聲罵了句:“千刀萬剮的貨色,死期不遠了,都還與你吧!”猛一回頭,“哇”的一口,連酒帶飯全噴到紀府的大門和台階上。珍饈美味經過腸胃加工,味道大變,酸臭滿地,狼藉不堪,連守門的錦衣衛士都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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