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夏原吉諫言罷寶船 皇太子抑哀正大位(3)_武英殿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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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夏原吉諫言罷寶船 皇太子抑哀正大位(3)(1 / 1)

詔文臣年七十者致仕。老眼昏花、該頤養天年的就不要在官位上屍位素餐了。因阿諛、延請所謂仙藥及屢請先帝封禪之故,出太常寺少卿周訥到混亂不堪的交趾化州任知府,讓所有臣工看看不務正業者的出路。令三法司、府、部、通政和六科共於承天門右錄囚。三法司之外參與會審的衙門都是他今年新增的,明顯著對常年錄囚的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的堂官不信任。高熾私下裡曾氣憤地對楊士奇、楊榮、金幼孜說:“比年三法司行法玩法之濫,朕所深知。什麼大逆不道之罪,全是出於文致,敲詐勒索不成,轉而威逼,屈打成招。今後審決重囚,卿等三人必往同讞,有冤抑者,雖細故當以上聞。”

下詔放歸徙往遼東的原大學士解縉的妻子及宗族,任解縉之子解禎亮為中書舍人。發誓久等禎亮、已過婚齡的胡廣之女玉潔終於和禎亮結為連理,一時傳為佳話。十年以後,英宗即位,才發回了籍沒的解家家產。風吹日曬了二十年的桌椅櫃子早已朽爛不堪了,隻得依其原值登記,由朝廷賠償了一些寶鈔算了事,也算是國家賠償吧。至於是不是冤案則無人敢究。

詔官吏謫隸軍籍者,一律回鄉。詔建文諸臣家屬,在教坊司、錦衣衛、浣衣局及習匠功臣家為奴者,悉宥為民,還其田土。二十多年了,總算對建文忠臣家屬有了一個交待。詔立太子妃張晉眉為皇後,立朱瞻基為皇太子。東廠來報,漢王朱高煦之子朱瞻圻悄居京師,日覘朝廷事宜馳報,多者一晝夜六七次;又另遣爪牙王斌潛伺。馬雲請示抓還是不抓。高熾一笑,是穩坐船頭的安靜。召漢王高煦入京,敘兄弟之誼,顧益厚遇,再增歲祿。彆人都以為高煦一準回不去了,但新帝的大度讓所有人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新帝撫慰一番,賜賚萬計後仍回樂安。這樣,趙王高燧也敢奏請入朝覲見了,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同樣享受了二哥的待遇。

天命已歸,新帝依然仁厚,高燧早已洗心革麵,回彰德後立即奏請辭去了親王的所有武士,手下沒有一兵一卒了,讓大哥徹底踏實。高熾也不客氣,照單收下。

南京頻繁地震,不知在給新皇帝傳達著什麼訊息。群臣建議選親王往鎮,高熾舊日深為漢王、趙王兩個親王所苦,何故再找麻煩,遂直接命皇太子朱瞻基往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適鄭和船隊第六次從海上歸來,也命為守備,隨皇太子朱瞻基鎮守南京。

遠在漠北的阿魯台聽說新君嗣位,終於找到了一個台階,試探著遣使貢馬,表明自己的戴罪之身。高熾新立,本不願動輒用武,又有交趾的焦灼,遂下詔寬宥其罪,收下貢馬。從此,韃靼和瓦剌一樣,和大明恢複朝貢貿易關係。

高熾原就對先帝遷都北京不甚上心,隻是不敢反對罷了,如今做了皇帝,自然舊話重提。縱然蹇義、夏原吉、楊榮等人不願來來回回地折騰,然而,新皇帝在朝堂上一說,以呂震為首,馬上有一大群看風使舵的附議者。加之一些人不大習慣北京冬日的寒冷,朝議通過,不日將還都南京。

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即是表麵上讚同還都的人也對高熾的輕率不以為然。做了皇帝的朱高熾在頒布實施一係列舉措的同時,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發不可收拾。悄悄從各地選美女充實後宮,太監們一出去就不是“悄悄”了,到處雞飛狗跳,雞犬不寧。高熾像是餓了多少日了,恨不能夜夜都有新人陪著。這種事說多了不是,不說又不行。皇後張晉眉雖然擔心夫君的龍體,也隻能蜻蜓點水,婉言相勸,高熾哪裡聽得進。

白天是國事,晚上是家事,通宵達旦,夜以繼日,鐵打的身板也承受不起啊!風言風語在朝堂上傳得很凶,一群忠心耿耿的大臣急在心上,憂在臉上,想不出用什麼法子勸住這位蒞任不久的新皇帝的縱欲。

看看大家都不說話,性格剛鯁、剛出獄的翰林侍讀李時勉又一次置生死於度外,慨然上疏勸諫。三殿之災時,永樂詔求直言,李時勉洋洋灑灑數千言,永樂心中窩氣又不好說什麼,那份奏疏被他拾起扔了,反複幾次,最後,還是針對所指時弊,頒布了糾改之措,但人卻被下在獄中,因楊榮之薦才出獄複職。這一次,李時勉的剛鯁更是令所有人膽顫了,他竟直接指責新帝重孝期間在全國選美。

這一句非同小可,不啻一枚神機炮彈,在高熾心中炸響。高熾忍著,忍著,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敢有人如此無禮。忍到散朝,避開人多嘴雜的朝堂,到便殿細說。這個李時勉依然不識抬舉,疾言厲色,一點不給新皇帝留麵子。高熾七竅生煙,命侍衛用金瓜狠命撲打,竟打折了三根肋骨,拽下時幾乎斷氣,被投到了錦衣衛獄中,直至宣德時才出獄複職。

二十年來,高熾長期處在一種巨大的壓抑和驚恐之中,心情鬱悶,張皇,幽暗,唯一的寬鬆和樂趣就是後宮的幾個女人。除太子妃晉眉等父皇認可的女人外,偶爾和其他女人陳情也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生怕受到責罰後失去太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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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渴望女人,渴望更多的、高矮胖瘦不一的女人,渴望性情風格迥異、風情萬種的女人,以慰藉長期於地獄般冰冷的心靈,但是他不敢放肆,上上下下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長期是未敢翻身已碰頭的驚險和窘迫。

今日做了皇帝,終於自己說了算了,終於可以無所顧忌了,二十年來積蓄的憤懣和情欲一朝爆發,矯枉過正般的發泄,晝夜不閒,早朝午朝後忙著和群臣議事,晚間便忙著和一幫如花似玉的女人極儘男女之歡,借著生理上大把大把的痛快消遣,一並釋放著體內和精神上淤積多年的痛苦和磨難。

終於熬到了這個時候,活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呢?哪怕來日無多。白天處理起政務乾練老道,晚上的床笫之歡不遺餘力,高熾徹底放鬆了,心鬆了,身體鬆了,一切都鬆了,鬆得過了頭!

幾個月下來,身體哪裡吃得消?頭暈目眩,兩耳亂鳴,走起路來更是吃力,人就像紙糊的、一捅就破了一樣了。他故意讓盛寅把脈用藥,盛寅見他如此之虛便上以溫補之劑,幾劑苦藥湯喝下卻不能見效,高熾罵他無能,徒有虛名,於是,盛寅借機,正好自請到南京太醫院去了。蹇、楊等眾臣雖知他有好色之習,卻不成想如此著魔,前有李時勉之痛,宮闈之事又怎麼好深說呢?

其實,新帝高熾早已是強弩之末了,昏花的老眼已看不清眼前諸臣的麵目,晚間見了美人雖然眼直,胯下再無舉首之力了,太醫院使陳克恭晝夜不離,已無濟於事,四十八歲的他便駕鶴西去,滿打滿算當了十個月皇帝,正應了袁忠徹的推演。皇太子朱瞻基急匆匆從南京趕回,即皇帝位,以明年為宣德元年。

兩年之內兩易君主,小東西朱瞻基又登基稱帝,樂安的漢王朱高煦終於坐不住了,指夏原吉、楊榮為奸臣,準備靖難起兵。立左、右、前、後、中五軍,以王斌、韋達、朱恒、韋弘、韋興各領一軍,約山東、天津、青州、滄州、山西等幾個指揮使共同響應,遣親信枚青潛至北京,約舊功臣為內應。英國公張輔將枚青執獻朝廷。一時全國緊張,靜觀朝廷動向。一想起朱高煦那張虎狼般的大臉,很多武將都聞之膽寒。大敵當前,在眾臣勸說下,新帝朱瞻基率大軍親征樂安。

禦駕親征,大兵圍城,麵對儀仗宏大、颯颯龍旗下九五之尊的威武皇帝,漢王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打壓下去,陳兵大清河,欲與朝廷一決高下的雄心瞬間瓦解,儘焚兵器及謀逆書信,是戰是降拿不定主意。跟了他幾十年的爪牙王斌說,戰降都是死,苦勸其拚死一戰,魚死網破,或還有勝算可能。驕橫、武勇、不可一世了一輩子的高煦此時卻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懦弱和膽怯,避開王斌等眾臣,偷偷出城投降,結果,參與謀逆者被全部處死。

高煦被逮到京城後,連其長子一起廢為庶人,囚在北京西安門內。一日,朱瞻基想起了這個多年不法的叔父,忽的來了興致,到囚室巡察。看著趾高氣揚、前呼後擁的小皇帝,高煦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幾十年的仇恨和眼前天上地下的對比,義憤填膺,待他走近,竟從木欄下突然伸腳猛絆了朱瞻基一跤。皇帝威儀大跌,朱高煦哈哈大笑。

這一腳玩大了,算是徹底結束了朱高煦的牢獄之災,也結束了他的生命。朱瞻基震怒,命人將朱高煦從牢裡押出來,扣在一個大缸裡,爾後,在大缸周圍堆好木柴,點起大火,將缸內的朱高煦活活烤死,受牽連的幾個兒子也相繼被處死。

朱瞻基在位十年,再不說還都南京的事。秉承祖、父等幾輩之鴻業,內有太後張晉眉坐鎮;外用“蹇夏”、“三楊”即:蹇義、夏原吉、楊士奇、楊榮、楊溥等鞠躬儘瘁的老臣輔政。天下安定,四海清晏,兩京及大運河沿線城市的繁華日益一日,後人把永樂到宣德時期的大明盛世譽稱為“永宣之治”。宣宗瞻基之後,大明又經曆了十二任皇帝,至崇禎十七年為農民軍領袖李自成所滅。

縱觀有明一代,荒唐之君,比比皆是。由是,世人更是感懷那位移都塞下、文韜武略的永樂皇帝朱棣了。

有詩為證:

書林儘處朱雀啁,檣帆遠涉意未休;紛紛萬機紛紛事,漫漫千嶂漫漫酬。寒曆朔漠寒亦暖,暑往黑水暑也收;自古京華多霸業,不戀深宮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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