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叢怒氣衝衝的進來彈劾許閒。
一眾內閣大臣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許閒為朝廷和百姓做的事情越來越多,彈劾他的人反而也越來越多。
不過大家都理解,畢竟許閒為朝廷和百姓爭利,就會觸犯很多人和家族的利益。
所以即便許閒手腕再雷霆,那彈劾他的人也隻會越來越多。
尤其是許閒在開封府進行的三項改革,甚至收繳地主的田連錢都不給。
這觸及的不僅僅是幾個人的利益,是整個地主階級和世家階級的利益。
這些世家如今不主動出麵,找要好的言官彈劾許閒,給蘇禹和蘇雲章壓力,又不會被抓到把柄,何樂而不為。
蘇禹坐在桌案前,看著大學士郭叢,眉梢微揚,“不知道郭大學士因為什麼要彈劾許閒啊?”
郭叢出身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很多大儒,是個老學究老儒生,家族桃李滿天下。
不過郭家還算本分,除研究學問之外,並沒有什麼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的罪過。
最關鍵的是,郭叢喜歡倚老賣老,擺資曆,而且極為執拗。
所以對於蘇禹而言,越是這樣的人越難辦。
這也是郭叢想要進入內閣,他遲遲不讓郭叢進入內閣的原因。
郭叢站在桌案前,怒氣衝衝道:“許閒那廝實在太過分了!即便兗州府同知紀贏有罪,即便朝廷要殺紀贏的頭,那是不是也要三司會審,查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再行責罰!?他許閒憑什麼抓到人之後,連審都不審,連問都不問,便將紀贏裝到木籠裡麵沉入黃河了?”
“他這不是草菅人命,不是對朝廷命官濫用私刑嗎?如果都像許閒這般肆無忌憚,那還要規矩和法律作甚?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不管他為了什麼,這樣沒有規矩,損害的是朝廷的顏麵!”
此話落地。
“哈哈哈哈!”
內閣大臣蕭溫茂站起身來,大笑出聲,“今日某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冠冕堂皇!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紀贏那廝讓勞工做工七個時辰,給他們吃發黑的粟米粥,睡潮濕發黴的稻草!許閒將他丟進河中喂魚,那都算便宜他了!”
內閣大臣衛鴻儒站出來,附和道:“沒錯!紀贏那廝在兗州欺壓百姓多年,我怎麼不見你這老匹夫替百姓說兩句話?如今紀贏那廝是罪有應得,你倒是過來替他打抱不平!你他娘的這麼多的書讀到狗肚子裡麵去了!?”
“某家告訴你!太子爺是讀書人,人家講理解,但我們可不慣著你,許閒人家是巡視,有先斬後奏之權,證據已經確鑿,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你收了紀贏多少好處!?”
蕭溫茂和衛鴻儒兩人,乃是楚皇的左膀右臂。
現如今皆是內閣大臣,輔佐蘇禹處理政務。
他們兩人資曆也最老,所以這段時間那些彈劾許閒的禦史言官都由他們兩人出麵頂著。
“血口噴人!你們簡直是血口噴人!”
郭叢並不退縮,怒氣衝衝道:“拋開事實不談,許閒這麼做,是不是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