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寫完了的,你既看得上眼,便帶回去慢慢看就是了,不必著急。”
寶釵謝過,連忙轉身就走,寶玉跟著喚了兩聲,也不見寶釵回頭,隻得又悶悶不樂的轉回來,對三春問道:
“怎的我才來,不過才說上兩句話,她就要走?瞧著倒像是在我躲我似的?”
迎春依舊悶不吭聲,探春與惜春對視一眼,忙笑著安撫道:
“二哥哥又在胡說,寶姐姐好好的,躲你做什麼,不過是天色晚了,總不好再多待,你若要見她,明兒自去梨香院就是了,姨媽難道還能攔你?”
寶玉一想也是,便也不再多想,又拉著三個姐妹說了通閒話,便也被襲人尋來帶回去歇著。
——
賈府西北處一處偏院,便是李紈住處。
李紈自服侍著賈母用過了飯,因賈母今兒疲乏,便也省了叫她立規矩,早早的打發她回來。
過不多時,賈蘭也自學裡回來,瞧著倒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李紈見此,詫異道:
“今兒回來的遲了些,可是出了什麼事?”
賈蘭聽得母親問話,先一板一眼的給李紈行了禮數,方才皺著眉頭,略顯出幾分遲疑道:
“母親...孩兒想著,既是兒有福分,能跟著林叔叔進學,不如...不如以後,族學便不再去了。”
說著又趕忙解釋道:
“母親放心,非是孩兒貪玩忘學,實是...實是...”
李紈聞此,果然顯出幾分驚色,將手裡正繡著的帕子放下,拉著賈蘭近前來,奇道:
“你如今族學裡本也去的少了,隻是不是一向惦記著菌哥兒?每隔幾日總還要去一回,怎的這回竟拿了主意?薔哥兒管的果真...不妥當?”
賈蘭依舊眉頭緊皺,唉聲歎氣一番,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便對李紈道:
“兒向學聖賢所書,不欲言人長短,隻是...隻是自老太公病倒,薔二哥對學裡愈發放縱了,如今...如今學裡再不是正經治學的去處,每日裡賭錢吃酒,鬥雞搏戲的...連老爺出麵請過幾個先生,如今也儘數辭了...”
李紈聽的瞪大眼睛,竟不敢信,賈蘭撇撇嘴,還有更過分的事情,他都沒好意思說,隻是繼續嘟囔道:
“母親,您不知道,如今寶二叔去學裡去的也少了,環三叔拉著金榮,還有其他幾個,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那裡賭錢呢...若隻他們自己賭也就罷了,卻將菌哥兒也拉了去...”
李紈聽得心頭一陣後怕,如族學等地,向來便如祠堂一般,為一族根基之所。
自家父親對於李家族學,是再重視不過的,幾乎無一日不過問,子弟稍有不遜,動輒便有棍棒加身,怎的賈家族學,竟至於這般田地?
族學淪落,後之子孫如何豈能進益?倘若子孫不肖,家勢傾頹豈非轉眼之間?若我兒也逗留於此,哪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李紈越想越覺得後怕竟,驚出一身冷汗,望著賈蘭,複想起先前林思衡所言之事,隻覺恩同再造,心中直呼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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