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潘又安這時候找來,司棋心裡一慌,竟覺得有些心虛,便抬手輕輕推拒一二,但原先既是她起的頭,這會兒再要停下來,林思衡卻不肯如她的意,反倒更勤快了些。
司棋見林思衡愈發興起,隻得咬住一角枕頭,不再攔著,任他作為。
潘又安在外頭與姑母客套了兩句,卻始終不見司棋,也覺得納悶,他方才隱約似是已聽見了司棋的聲音,這會兒卻又沒了動靜,正要進屋子裡瞧。
潘氏哪裡敢放他過去,叫潘又安看見事小,卻怕平白壞了靖遠伯的興致,豈不是要惹禍?
便叫他去幫忙燒火,姑母發話,潘又安也不能拒絕,隻得先乖乖的在灶下坐著添柴,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方才見司棋掀開簾子進來,朝他笑道:
“正說著你的事呢,可巧你就來了,還不跟我過來?”
潘又安便連忙起身,見司棋麵色通紅,還有些氣喘,額頭上汗涔涔的,趕忙關心道:
“表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可請了大夫來瞧?”
司棋僵了一下,暗道哪裡是不舒服,反倒是舒服太過了些,嘴上卻岔開道:
“還不是為你的事忙的,可費了我好大功夫,方才還在為這事說情來著,看把我給急的。”
潘又安信以為真,感動不已,背著姑母又要來拉司棋的手,口中小聲感激道:
“表姐放心,知道你待我好,等我賺了銀子......”
司棋心頭一跳,趕忙將他的手拍開,快步往前走了兩步,拉開些距離:
“你心裡有數便好,我是你表姐,待你好些也是該著的。”
說著就領他來見林思衡,潘又安原以為司棋不過是請了兩府裡什麼掌櫃管家的過來,再沒想到居然是林思衡在這裡,他跟著賈薔,倒認得林思衡,趕忙便跪下磕頭。
林思衡方才得意一回,這會兒倒也不擺什麼架子,客客氣氣的叫潘又安起來,笑問道:
“司棋與我有些交情,聽她之前提起,說家裡有個表弟想尋個差使,正好今兒有空,順道就來看看,撞個正著,我那些話,你表姐可與你說過了?”
潘又安將腰彎的極低,聞言連忙道:
“表姐已與小人交代過了,但憑伯爺差遣,能給伯爺辦事就是小人的福分,怎敢再挑三揀四?”
林思衡擺手道:
“這些客套話就不說了,我今兒來也是看著司棋的顏麵,你隻管直說便是,倘若果真是我來安排,到時候不合你的心意,隻怕你也不能儘心,反倒不美。”
潘又安又有些惶恐道:
“小人豈敢,豈敢...既是伯爺這般說...小人想著,倘若是能留在京裡...小人定用心辦事,不敢辜負伯爺栽培。”
林思衡點點頭:
“既如此,你就先去民豐樓裡打砸跑腿,等做熟了事情,我在南城裡有間鋪麵,到時便交給你來管,賺多賺少的都看你自己,我也不要你的。
我這也沒有什麼栽培不栽培的話,隻看著你表姐的情麵上罷了,你自己有數便是。”
說完便又扭頭對司棋道:
“天也不早,飯就不在這兒吃了。”
說著便起身要回府去,司棋這時候也不敢再留他,隻忙跟著送出門去,待轉回來,猶見潘又安麵色欣喜不已,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見她回來,趕忙湊上前道:
“多謝表姐,表姐的恩德,又安定銘記於心,絕不敢辜負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