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把頭埋進膝前的被子裡，麵上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兩隻小手用力的捏著被角，大拇指搓來搓去，似乎要把被子上的花紋都給搓下來。
嬌軀微微顫抖，竭力平複了一番急促的呼吸，方才聽她小聲道：
“我...我與林大哥相識至今，雖不算長久...然...然卻已多受林大哥關愛，許多事，對林大哥你而言，或許隻是一件小事，不曾往心裡麵去。
便像這回，對林大哥而言，不過隻是多說了幾句話，可與我而言，卻是救了我母親的性命。
林大哥對我的好，我一直都記著的，隻是探春沒有什麼本事，實在...實在也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或許林大哥隻是...隻是看著二姐姐的麵子上，卻是探春自己癡心妄想，一廂情願...隻求林大哥莫要厭棄探春...以為探春是那等不知自愛，妄圖高枝之人，便知足了。
今日...方才...方才鬥膽冒犯了林大哥...然而探春心意如此，絕不後悔...不知...不知林大哥...以為如何？”
艱難的把話說完，探春便又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鼓足了勇氣，這才抬起頭來，緊緊抿著嘴唇，麵上殘紅未褪，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思衡，等待他的回話，眸子裡顯露出殷切的期盼。
然而林思衡卻眉頭蹙起，神情嚴肅，卻像是在思考什麼極為要緊的事情。
探春麵上便漸漸由紅轉白，身子又微微發起顫來，整個人都似泄乾淨了氣力，眼看著顯出些萎靡的樣子來，眼睛裡失了神采，漸漸蓄出些淚水，連嘴唇上都失了血色，沙啞著低聲道：
“看來...果真是三丫頭自作多情...卻叫林大哥為難了...隻求林大哥千萬...彆往...彆往心裡去...”
林思衡看她都要哭了，趕忙截斷她的話，不敢再逗她，反問道：
“我方才是在想，三妹妹方才此舉，究竟是因有幾分喜愛於我，還是就全因那恩情二字？
若三妹妹隻是為了報恩，我不願害了妹妹終身，以免來日妹妹後悔怨恨於我，方才之事，也隻做南柯一夢。
若是因三妹妹心中喜愛於我，卻實叫我歡喜不儘，絕不敢辜負神女美意。”
探春微微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先前積蓄出來的淚水便被她擠了出來，順著那張明豔柔嫩的麵孔上滴落下來，浸潤在被子上海棠花枝的花葉中，暈染出斑斑點點暗色的痕跡。
林思衡便歎了口氣，以手撫額道：
“看來妹妹果真是覺得委屈，唉，也是我白問一回，以妹妹的仙姿，將來什麼樣的兒郎尋不得，如何就能瞧得上我這鄙俗之輩...”
探春連忙一抹眼淚，生怕林思衡起了誤解，趕忙拉著林思衡的手印在自己胸口，似要以此證明自己的心意，急促道：
“不...不是的！我...嗚嗚——探春...三丫頭是高興！三丫頭不覺得委屈！我隻怕林大哥不肯要我！
我雖感念林大哥的恩情，不敢欺瞞，可我心中喜愛林大哥，這番心意也絕無半點虛假！
我...嗚嗚——我好羨慕林姐姐啊！每次看你們兩個在一塊，看林姐姐那樣高興，還有二姐姐，我就覺得好羨慕——
林大哥——三妹妹...三妹妹喜歡你...也已經有好幾年了...”
探春一邊說著，一邊癡癡的望著他，眼角仍有淚水不斷流下來，卻已分明帶著許多歡喜的意味，另一手輕輕撫上林思衡的麵頰，指尖劃過林思衡麵上的輪廓，痕跡間皆是入骨的情意。
少女嬌軀柔軟，早發新荷，含苞初綻，身上月白中衣質地微涼，然而即便隔著這一層布料，也仍然能感受到那如流酥一般的細膩，叫人不忍撒手，衣襟擺動之間，更顯出其中掩映著的點點嬌嫩凝脂。
林思衡暗自感慨，做妹妹的，朝夕相處，果然與姐姐也略有些相似之處，便也順著探春的心意，未急著把手抽回來，以免得又叫這丫頭傷心。
又將自己麵上的那隻小手也捉下來，牽在手心裡，神情見卻依舊是一臉嚴肅的樣子，隻是蹙起的眉頭，略微疏解了幾分，仍舊搖頭道：
“妹妹方今年幼，或許一時心緒激蕩，卻不能明白自身心意，因而我尚不能信，總得還有些驗證才好。”
探春便忙坐正了身子，神色緊張道：
“林大哥...林大哥想要如何驗證？”
林思衡定定的看她一眼，咂摸了下嘴唇：
“方才太突然了些，卻叫我沒個準備，不曾體味分明，若能再來一回，我才能明見妹妹心意，究竟是真是假？”
語氣中分明帶著些遺憾的意味，探春自然聽得出來，噘了噘嘴，眼裡又泛起羞意，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林大哥真是...真不是好人...”
話雖這般說，然而探春依舊鼓足了勇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果真緩緩朝他湊近過來。
隻是方才一時情難自已，腦子一熱便親了上去，如今恢複了理智，再叫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主動獻吻，卻又實在太難為情了。
尚且隔著幾尺，呼吸交融，氣息灼熱，探春卻已停了下來，耳垂紅得好似熟透了的石榴籽，一時間難以寸進。
好在林思衡知她為難，心甘情願接過衝鋒的旗號重任，眼神裡帶著幾許笑意，稍稍往前一湊，含吮住那瓣柔潤，繼而撬開玉關，便開始肆意攫取其中甘冽清泉。
直叫探春又漸漸神思搖蕩，玉容含春，臉頰如火，眼波微漾，身嬌體酥，情濃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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