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觀影,很多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主桌飄去。概因為那裡坐了一個麵生的小姑娘。說是麵生也不對,畢竟在天機石上已經看過了許多次她長大後的麵孔,隻是這麼小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眾人看看她,又看看隔壁桌上坐著的喬婉娩,眼神是有那麼一點興奮的。新歡舊愛齊聚一堂,嘖嘖,李門主是真不怕這修羅場。
【宿主,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低調一點嗎?】
桃清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道:“既然已經低調不起來了,索性就不低調了吧。”
這世上傳得最快的是什麼?是流言。她既然白日裡露了麵,那就不藏了,大大方方地出現,任由他們打量去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
芩婆和漆木山對著桃清有些不自在。天機石上他們那個不省心的徒弟把人肚子搞大了,卻好像還沒有娶人家,實在是不負責任至極。
他們頭一天晚上知道了徒弟的不是,第二天就碰到了正主,臉上臊得慌。兩人麵對桃清的時候不自覺地矮了幾分。
桃清卻笑得極為天真和單純,好似真的是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隻是她越是這樣,芩婆越發覺得自己徒弟不懂事。桃清姑娘這麼小,不說藏起來,但也要保護起來,彆讓人被流言中傷。小姑娘還年輕,過早遭遇流言蜚語,人心鬼祟可不是什麼好事。
笛飛聲盯著她瞧了好幾眼,再看李相夷的時候就有些一言難儘。沒想到李相夷喜歡年紀這麼小的?
李相夷無動於衷。自從天機石第一天開始展示另一個李相夷的人生開始,四顧門,李相夷,佛彼白石,單孤刀,肖紫衿,他們所有人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再多一點彆的什麼的,已經無法影響他的心緒了。
【天機石上的字跡散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簽好字的婚書打開平攤在桌上,上麵壓著一支嬌豔欲滴的桃花,有散開的花瓣從枝頭掉落,灑在婚書上,給那份誓言平添了幾分旖旎。
畫麵擴大到整個室內,入目就是大片紅色。高大的紅燭正靜靜地燃燒著,燭火搖曳生姿,將周圍映照得一片通紅。
大紅的錦被,紅色的紗帳,熱烈又喜慶。身著一襲華麗嫁衣的桃清,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輕掩麵容,隻露出一雙波光粼粼、恰似春水蕩漾的桃花眼。
那雙眼睛裡蘊含著無儘的柔情蜜意,同時又透著一種專注深情,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及眼前之人重要。
她微微抬起頭來,眼尾輕輕上翹,流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嫵媚風情。隨後,她的視線投向倚在門上的那個身影。
李蓮花也穿了一身紅衣,著實讓人眼前一亮,沒有烈火般想要將人燃燒的熾熱,他有的是晚霞般映照世間的溫柔,眉目如畫,溫雅從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那獨特的氣質卻足以讓人一見傾心。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有點點星塵點綴其中,熠熠生輝。目光之中蘊含著千言萬語。
然而,就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對視裡,所有的言語都化作了沉默,隻留下那脈脈的情意如流水般緩緩流淌而出。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有他們兩人之間那無形的情感紐帶緊緊相連。
她朝他伸出自己的手。李蓮花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卿卿,不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桃清搖頭,臉上的笑意卻是不變,“無妨。”
他們的新婚,沒有儀式,沒有流程,隻有高懸的月亮無聲做著見證,他們敬拜天地,許下終生的誓言,對視之間情意流轉,交握的雙手始終不曾放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候需要對李門主說恭喜嗎?可那是李神醫,又不是李門主。
李蓮花成親,無一親朋好友到場,隻有他們自己,好似透露著一股淒涼。
如果是李相夷會如何?天下第一的成親,必然是客似雲來,熱鬨非凡,怕是為了一張請帖,江湖人士都要爭破頭。
可是,李神醫真的好溫柔啊。紅衣明明是熱烈張揚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一點也不灼人,反而如晚霞般溫柔,他那個人就像是將溫柔刻進了靈魂一樣,跟李門主真是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桃清目不轉睛地看著天機石上的人。真好看啊,李蓮花好看,她也好看,尤其是在鏡頭之下,從人物到背景,都好像美到不可思議。
隻是,她看了一眼李相夷,他臉上的神色冷峻嚴肅,實則眼神已經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什麼。難道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桃清摸了摸臉,難道是穿嫁衣的我不夠美?
芩婆有心開口說什麼,比如說自己的小徒弟是個負責任的好孩子之類的,但是看著桃清的臉,她的話又咽了回去。實在是孩子太小,怎麼說都不對啊。
不過看著桃清看著天機石兩眼放光的模樣,她又覺得自己是在瞎操心。這姑娘明顯是個喜好顏色的。不是她吹,整個江湖想要找一個比相夷好看的都不容易。所以啊,小徒弟機會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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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麗譙有些羨慕地看著畫麵上成親的場景,她什麼時候才能跟尊上成親,就算沒有賓客也無所謂啊。隻要有尊上就夠了。
雖然李相夷平日裡也經常穿紅衣,可都是利於行動的束身衣,喬婉娩也曾想過無數次她跟相夷成親的時候,對方穿著婚服會是什麼樣子,如今終於見到了卻是在他跟彆人的成親的時候。甚至李相夷都已經麵目全非,成為了李蓮花。
肖紫衿狂喜,李相夷成親了,哈哈哈,新娘不是婉娩。雖然他明白這輩子自己跟婉娩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但是婉娩沒有嫁給李相夷,他就是格外開心。
喜好熱鬨的李相夷成親連個客人都沒有,哈哈哈,真是可憐。好似隻要李相夷過得不好,他就開心了一樣。肖紫衿笑得太大聲,扯到了嘴上的傷口,一時間呲牙咧嘴,涕淚橫流的,簡直不堪入目。
【陽光透過雲層,照耀在大地之上,暖意融融,讓人渾身發軟。
李蓮花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他的手上拿著一本書正看得聚精會神,旁邊的小幾上散著幾本書,露出封麵的幾個大字,《育兒指南》、《少兒醫經》之類的書籍。
一個小小的嬰孩安靜地趴在他的胸膛之上,猶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咪般睡得正香。小家夥的身上僅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輕紗,輕柔得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起,但這層輕紗卻儘職儘責地為他遮擋住了偶爾拂過的微風。
此刻,小小的嬰孩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顫動著,似乎正在做著一場甜美的夢。粉嫩的小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可愛至極。
再瞧他那紅撲撲的臉蛋兒,宛如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咬上一口。而嘴角邊,則殘留著一點點白色的奶漬,看上去更是增添了幾分香甜。
李蓮花伸手翻過一頁書,又低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嬰孩,臉上的笑意溫柔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的嬰孩小手動了一下,睫毛輕顫,緩緩張開了他的眼睛,葡萄一樣水汪汪圓溜溜的眼睛,軟糯可愛,好似能瞬間甜到人心裡去。
李蓮花早就放下了書,他目光如水般溫柔地凝視著那個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小小身影。
看他咂吧著嘴,看他轉動著眼睛東看西看,李蓮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露出了一個寵溺而又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