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清跟著漆木山和芩婆回了暫住的院子。隻是在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時,她瞬間發現了異常之處。
“有人來過我的房間?”有一種很淺很淡的陌生味道在房中遺留。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注意不到,但桃清卻是一個對氣味很是敏銳的人。
“那些侍女我特意吩咐過,晚上不會進入我的房間,所以來的是不請自來的惡客。”
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桃清很謹慎地停留在門口,吩咐係統:“開啟掃描。我倒要看看來人究竟是給我送了東西,還是取走了什麼東西。”
【好的,宿主,開啟掃描。房間中多出來的東西已標注,請查收。】
桃清點開係統地圖,然後發現在自己的床底下,床邊的榻下,還有桌子底下都被人放置了不少雷火彈。
“埋得這麼深,我又不會觸碰到,怎麼引爆雷火彈?”
【宿主,隻要那人在你的房間縱火或者從窗戶投入一顆雷火彈,爆炸的餘威就可以引爆其餘的雷火彈。】
想到李相夷之前跟她說的話,桃清忍不住吐槽道:“角麗譙的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這麼多的雷火彈被帶入了四顧門,四顧門的人卻一無所知,漏得跟個篩子一樣。”
【宿主,四顧門各方勢力彙聚,不一定是他們自己人疏忽的緣故。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的雷火彈正大光明帶進來的。比如,四顧門的賓客中有一個勢力是江南霹靂堂,他們隨身攜帶雷火彈並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桃清一想也對,“你說的對。角麗譙的愛慕者遍布江湖,江南霹靂堂應該也有她的愛慕者。否則,她購買大量的能夠將金鴛盟總壇夷為平地的雷火彈不可能不透露一點風聲。”
【係統實時監控角麗譙,並未發現她有跟人接頭的行跡。】
桃清也有注意角麗譙,在離開四顧門前,角麗譙都沒有跟她的下屬接頭:“我知道。但角麗譙不需要親自部署,她一個難過的眼神,自有無數愛慕者們前赴後繼為她效命。可惜她愛慕者的私自行動,不能算在角麗譙身上,而且,她也不會認的。”
桃清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現,自如進入房間,然後洗漱,很快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憩。
等到了半夜,萬籟俱寂之時,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客居的院子中溜出來,摸到了桃清的院子。
他借著昏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朝裡麵看去,隻看到厚重的床帳中好似有一團人形的起伏。
他狠狠鬆了一口氣,將手裡提著的一桶油沿著窗簷灌入房間之中。隻要窗邊的軟榻點燃了,就可以引爆埋在榻下的雷火彈。
有風吹過,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桃清聞到了一股菜籽油的味道,這是從廚房偷的油?
或許是天氣太冷了,那人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從懷裡掏出火折子,準備點火。
【宿主,五點鐘方向,有帶著惡意之人正朝著你這個方向而來,速度很快,疑似用了輕功。】
桃清聞言,迅速出手,將準備縱火的人點住了。那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她帶入了房間之中,扔在了床上。而她自己則站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藏入黑暗之中。
片刻後,她聽到有人落在她屋頂的輕微之聲,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盯著係統監控。
隻見屋頂上的不速之客揭開一片瓦片,快速朝著屋內看了兩眼,手中的小石子啪地一聲打在窗戶上,窗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桃清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她好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她運起內力,手中勁風一動,床帳突然掀了開來。
在床帳掀開的一瞬間,屋頂上那個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人對著床上射出了水箭,接二連三,沒有停歇。
那水箭落在飄蕩的床帳上,白紗頃刻間破了一個大洞,發出滋滋的聲響,還冒出一股股白煙。
桃清捂了捂鼻子,這麼難聞的味道,他撒出來的水究竟是強硫酸還是化屍水?這是知道她擅醫擅毒,所以棄用毒藥,改用其他殺傷性巨大的東西?還是看她年紀小,所以低估了她的武功?
床上的人被水箭射中,發出一道悶哼聲。聲音低沉,不似女人。屋頂上那人驚疑不定地朝下看去,卻突然頭暈眼花,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屋頂之上。
客房屋頂上這麼大的動靜,已經驚醒了旁邊本就淺眠的漆木山和芩婆。他們兩個衝出房門,看到桃清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衣人。念頭一轉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漆木山冷著臉,一把拽下黑衣人的麵罩,“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在四顧門撒野。”
結果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漆木山隱居多年,江湖上的生麵孔很多都不認識,他提著人打算送到李相夷那裡去。
漆木山是個急性子,馬上就要帶著人出去,桃清趕緊攔住他,“漆前輩,等等。”
話音未落,隻見鋪天蓋地的暗器朝著他們而來,桃清拔出腰間軟劍,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所有的暗器都被她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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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的那人是個老手,一擊即退,壓根沒有要看偷襲成果的意思。隻是,他剛剛飛奔不過幾米遠,就被人當胸一腳給踹了回來,狠狠砸在了院子裡。芩婆眼疾手快地給人點了穴道。
白衣墨發的李相夷身形輕盈,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緩緩降落在了院子當中,沒有激起一絲塵埃,仿若踏月而來的仙人。
他環顧四周,看到一地暗器,又看到漆木山手中的黑衣人,關切道:“師父師娘,你們沒事吧?”
他的眼睛掃過漆木山和芩婆,又快速掃了一眼桃清,確定他們都沒事才輕出一口氣。
漆木山將兩個賊人扔在一起:“沒事,就是有兩個小毛賊闖了進來,你來的正好,把他們帶下去問問。”
李相夷答應了一聲,就要出去叫人,結果桃清叫住他道:“等等,李門主,我房裡還有一人,等會一起帶走。”
李相夷腳步一拐,跟著桃清走入她的房間。結果意外地發現被桃清扔在床上的人已經摔倒了床底下,他的身上被那具有腐蝕的水箭給侵蝕了一部分,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可他卻借著那份疼痛竟然衝開了手上的穴道,掙紮著爬下了床,並取出了火折子。
火光照耀下,他的臉色十分猙獰,李相夷一腳踏入屋內,看到火折子與雷火彈的一瞬間,就攬住桃清的肩膀,踩著婆娑步迅速後退。
“師父師娘,請後退。”
漆木山和芩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反應很快,兩人各抓著一個黑衣人,迅速提氣後退。
幾乎在他們落地的一瞬間,“轟”地一聲巨響,桃清的房間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這一場爆炸炸得四顧門人仰馬翻。
李相夷黑著臉站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土地上。他剛跟桃清保證了四顧門很安全,結果晚上就慘遭打臉。他的臉色不黑才怪。
除了抓到的那兩人被押下去審問了,剩下就是一具從爆炸後的廢墟中挖出來的焦黑的屍體。
雖然無法分辨那人的麵目,但是空氣中那種雷火彈爆炸過後殘留的味道很是濃鬱,一聞就知道。四顧門的門人已經去請江南霹靂堂的人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李相夷覺得這裡發生的一切絕對跟角麗譙脫不了乾係。
李相夷沉著臉,對著桃清歉意道:“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今天這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看來夜間巡視的人還是太少了,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不關李門主的事情。”桃清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覺得自己可以解決而已,這才沒有對外透露一點,“是我托大了,倒累得兩位前輩跟著我受驚一場。”
漆木山擺擺手,不在意道:“我們兩個老骨頭還能動一動,不礙事。倒是相夷你可得好好查一查,那些人也太猖狂了,若是不能震懾一二,怕是還會有第二次。”
李相夷頷首,“師父,我明白的。他們在四顧門作案,就是在挑釁整個四顧門,我一定會挖出他們身後的人的。”
芩婆看看天色,怕是再說下去,天就要亮了,她道:“這房子炸了,小桃姑娘晚上沒地方休息了,相夷,你重新安排個客房。”
李相夷吩咐趕過來處理事情的門人:“我院子裡的客房還空著,那就請師父師娘,和清姑娘暫時住在我那邊。”
師父師娘的房間雖然沒有爆炸,但同一個院子,味道也不好聞,乾脆一起住到他那邊去好了。他就不信,還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搞偷襲。
桃清無所謂。又不是跟李相夷住一個房間,隻是一個院子而已,更何況還有漆木山和芩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