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連連搖頭,“不了,不了,下棋這種事,傷神又費事,太累人了,不如坐著喝杯茶……”
桃清慢條斯理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賭一兩銀子,誰贏了給另外一人一兩銀子。”
李蓮花驚訝地看著她,“你哪來的錢?”
桃清淡淡道:“我把剩餘的蛇肉賣給了莊園的管事,掙了十兩銀子。”
李蓮花看著銀子的眼神在發光,他一掀衣袍,在她對麵坐下,手執白棋輕輕落了下去,“你用棄子換來的也隻是一時逃脫,黑子已失先機,想要贏可不容易……”
桃清再落下一子,“那就請先生拭目以待。”李蓮花微微一笑,專注下棋不語。
半個時辰後,桃清雙目失神地看著李蓮花。她輸了,李蓮花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他還是人嗎?
係統:【都說了聽我的,你又不肯,宿主,李蓮花的腦子明顯比你的腦子好用啊。】
桃清反駁道:“不是我不夠聰明,是他太聰明了。我哪怕知道他的意圖,卻依然走到了他布下的陷阱中,這是陽謀,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
彆人都是走一步算三步,他是走一步算十步。她算是服了,心服口服。
李蓮花將一兩銀子收入錢袋中,笑容燦爛無比,“承讓,承讓。”
桃清看看慣愛裝迷糊、裝傻的李蓮花,再看看棋盤上被殺得潰不成軍的黑子,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先生……先生今日,當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李蓮花微微一笑:“我也隻是險勝一招,桃姑娘的棋藝不差。”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道,“在我認識的人中可排前三。”
桃清斜眼看他,第一就是你自己嗎?她輕哼一聲,然後將荷包裡剩餘的九兩銀子都推到李蓮花麵前。
李蓮花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啊?”這是還要再來一局?下棋做個消遣,偶爾為之是個趣味,若單純為了贏,完全沒有必要。
桃清搖頭,緩緩道:“我之前吃用花的都是先生的錢,如今有了錢,自然也該還於先生。”
李蓮花恍然大悟:“啊,這個,請大夫也是要花錢的,更何況是姑娘這般醫術出眾的大夫,我已經占了便宜,這錢是萬萬不能收的。”
桃清道:“一碼歸一碼,先生救我一命,我為先生治傷理所應當。”她故意道,“先生不想要這錢,是嫌少嗎?放心,日後我得了銀子,都給先生。”
李蓮花連連搖頭,“不少了,九兩銀子已經是很大一筆銀子了,一文錢一個的饅頭可以吃上許多年了,偶爾還能換換口味,三、五文錢的麵條可以隨便吃。這麼多的銀錢,姑娘就這麼給了我,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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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清雙手托著下巴,故作憂愁道:“先生這是在提醒我,需要未雨綢繆,攢點路費,日後各奔東西嗎?唉,我就知道自己是個拖累,先生大約早就等著我主動離開了吧?”
李蓮花咳嗽一聲,正經道:“這個,沒有,絕對沒有。姑娘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絕對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李蓮花苦笑著將錢收了起來,得罪一個大夫,委實不是什麼好事。
桃清微微一笑,“總要等先生傷好之後,我再另作打算。”至於以後的事,誰又能猜的到呢。
院門口路過一個邵小姑娘,她看到院子裡的李蓮花,腳步一拐,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下人隻遠遠跟著,除了危險的事情,他們從來不阻止她做任何事情。
哪怕桃清給她治了幾天的病,可這小姑娘的眼中依舊沒有她。隻是令她感到驚訝地是,小姑娘輕輕叫了一聲,“哥哥……”
“會說話了?”這恢複程度比她預想的快多了,桃清向小姑娘招了招手,結果小姑娘無動於衷。不,她不是無動於衷,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腳步卻沒有移動半分。
桃清忍不住揚了揚眉毛,這孩子怕她?是她給對方紮針的時候,孩子太痛了嗎?應該不至於啊。
李蓮花握著小姑娘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她,帶著她走到桃清身邊,“啊,她會叫哥哥……”也隻會叫哥哥,他慢吞吞道,“我覺得她應該會說話,往常隻是不願意說而已。”
那是,邵小姑娘隻是腦子有問題,不是嗓子有問題。桃清給她把了把脈,係統也給她大腦做了一個掃描,恢複得確實不錯。
【那當然了,以金針引導微電流刺激腦神經二次發育,又以基因藥劑開發她的腦域,日後定然是個聰明至極的崽。】
孩子肯定不笨,桃清看著低著頭不言不語,卻抓著李蓮花衣袖的小姑娘,突然道:“阿兄,等再過些時日,我們就走吧。”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難免覺得無趣。至於她拜托邵公子搜羅的藥材,那就等找到了再說。
李蓮花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說最快也要三到五個月嗎?”如今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桃清解釋道:“我是說她的恢複最快需要三到五個月,但是並不需要我守著她呀,接下去我再給她紮幾次針,剩下的慢慢吃藥就是了。人的身體長大需要十幾年的時間,腦子的發育自然也需要那麼一點點時間。”
她看著李蓮花微笑道,“你不是喜歡江湖,喜歡自在的日子嗎?”
李蓮花唇角掛上一抹如春風般的輕柔笑意,他溫聲道:“……都好,哪裡都好。”
小姑娘眼神呆呆地看著他們。明明什麼話也沒有說,桃清卻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無措。
【宿主,你可真是出息了,你居然在跟一個不到五歲的人類幼崽爭寵?】
桃清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微笑不語。
邵公子或許很愛他的妹妹,隻是他要給他們兄妹爭一個好的環境,就要忙著掌控家族。
小姑娘或許在李蓮花身上,感受到了跟哥哥一樣的溫暖,才忍不住總是來找他。這世上,誰又能不貪那一抹陽光的溫暖呢?
“我隻是,在幫她提早認清這個世界而已。人這一生,來來往往,聚散離合,都是常態。”
【宿主,那隻是一個幼崽。】
“嗯,是的呢,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隻是治她腦子的大夫,他們提供我需要的東西,我替她治病,僅此而已。”
若非那是一個孩子,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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