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瞄了一眼方多病的臉,見他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便敷衍道:“辛苦方公子了。”
方多病聽得一臉舒爽,“不辛苦,不辛苦。”他落在李蓮花身後,看著對方的背影好幾眼,突然疑惑道:“蓮花,我怎麼瞧著,你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李蓮花振了振衣袖,漫不經心道:“今日的衣服,你沒有看到過?”
方多病兩將人拉住,圍著他轉了兩圈,將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皺眉沉思片刻,不確定道:“你的……氣色好像好了不少?”
之前的李蓮花瞧著文文弱弱的,實際上也是個文文弱弱的,今日看起來,卻覺得人還是那個人,但莫名地少了一些文弱的氣質。
方多病腦洞大開,莫非,這死蓮花得了什麼天材地寶,一夜之間,武功大進?
李蓮花啊了一聲,慢吞吞道:“大約是舊傷好了,所以,看起來更精神一些。
方多病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轉念一想,又發現了問題,將人打量了一下,”你平日裡話挺多的,今日怎麼這麼冷淡?好像……”
他摸了摸下巴,猶豫一會,斷然道:“像是彆人欠了你百八十萬兩銀子不還,整個人充滿了怨氣。”他頓了頓,語氣疑惑道,“莫非,那位桃姑娘卷了你的銀子跑了?”
李蓮花對著他擠出一抹微笑,有氣無力道:“我幾天沒有吃東西,快要餓死了,實在是沒什麼力氣說話。”
方多病啊了一聲,頓時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趕緊拖著他朝樓下走去,“那我們趕緊走,讓小二先上點點心,你再吃飯。”
李蓮花被他拽的踉蹌了一下,微微歎了一口氣。方多病訕訕地放開自己的手,後退一步,表示自己不動了。
李蓮花下樓,方多病緊隨其後,嘴裡還在念叨著:“忘了問你,你到底有什麼舊傷?本公子怎麼不知道。如今是真的好了嗎,需不需要什麼藥材,本公子彆的不多。但藥材絕對管夠。”
李蓮花微微一笑,正色道:“一些陳年舊傷,不值一提。如今是真的好了。”體內真氣流轉十分順暢,再無半點阻塞之感。
托桃清的福,他舊傷痊愈,武功全複,治療效果好得超出了預期,就是過程一言難儘。李蓮花摩挲著手指,麵上生出了一抹薄紅。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冷風透過大開的窗戶,將他生生給吹醒了。
李蓮花雙眼茫然然地盯著窗楞發了好一會呆,遲鈍的腦子終於上線,回憶起自己冷著臉要出門去殺人的模樣以及後麵發生的事情,他生無可戀地在床上躺屍。
而桃清,自然早已不見蹤影。
躺了半晌後,他覺得肚子餓了,才慢吞吞起床穿衣,灌了一壺冷茶下肚,又吃了桌子上剩下的兩塊點心,這才出門準備再去吃點飯。
此刻,李蓮花生怕被方多病看出端倪,腳步又快了一分,“先吃飯,有什麼問題等我吃完飯再說。”
方多病將那一點疑惑拋在了腦後,快步跟著李蓮花的腳步,“蓮花,你彆走那麼快,等等我。”
李蓮花下了樓,結果看到樓下關河夢他們都在樓下坐著,但是卻分為了兩桌,隔的遠遠地,氣氛十分微妙。
李蓮花兩邊都沒有去,而是選了一張沒有人的桌子坐下。等待上菜的過程中,他指了指關河夢那邊,悄悄地詢問跟他坐在一桌的方多病,“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多病咳嗽一聲,也學著他的樣子,湊過去悄悄解釋道:“誰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發了瘋。前天夜裡,康惠荷半夜跑到蘇小慵房裡,對著她喊打喊殺,蘇小慵跟她打了一會,動靜比較大,旁邊其他人都被他們吵醒了,跑了進去。本來是勸架的,結果楊垂虹突然對著關河夢動手,說他害死了自己的師弟,要找他報仇。關河夢當然不服氣,兩人當場就動了手。”
李蓮花瞪大了眼睛,“啊……他們就這樣打起來了?”他指了指關河夢道,“關俠醫的武功雖算不得江湖頂尖,但比之楊垂虹,康惠荷卻要高明一些,怎麼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反倒是他受了傷?”
方多病道:“若是單打獨鬥,關大俠自然是武功最高,可惜……”他搖了搖頭,神情十分惋惜,“可惜,他不僅要應付楊垂虹,還要顧著蘇小慵,不叫康惠荷傷了她,顧此失彼之下,可不就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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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不虧。他為了蘇姑娘受了傷,蘇姑娘投桃報李,自然貼身照顧他。”方多病眼睛一轉,突然笑得不懷好意道,“蓮花,那位蘇姑娘如今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義兄,你有沒有不高興?”畢竟,在那之前,那位蘇姑娘的媚眼一直在李蓮花的臉上瞟來瞟去。”
李蓮花看了他一眼,語氣溫和道:“蘇姑娘很好,關俠醫也很好,他們兩個都好好的,我就高興。”
方多病追問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後悔,一點點傷心難過?”
李蓮花一本正經道:“絕對沒有。”
李蓮花倒是坦坦蕩蕩,襯托得自己像個小人。方多病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沒了蘇姑娘,還有桃姑娘,日後或許還有什麼趙姑娘,王姑娘之類的,你當然不需要傷心難過。”
至於何姑娘,那就算了。他家老爺子覺得死蓮花滿嘴胡言亂語,不值得托付,雖然他小姨是一萬個願意,但老爺子堅決不同意,並在大婚後一日就帶著不情不願的何曉鳳回了方氏。
方多病十分遺憾,老爺子不同意,李蓮花是絕對做不了他方大公子的姨丈的。
李蓮花正色道:“不會。”不會再有什麼趙姑娘,王姑娘了。他呆了片刻,又道:“所以,他們夜裡比武,不是一對一的,而是在亂鬥嗎?”
“是啊,你沒看到,當時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刀劍晃人眼,桌子椅子亂飛,勸架的人都差點被誤傷。”方多病成功被他轉移話題,眉飛色舞,洋洋得意地說道:“最後還是本公子過去,迅速製服了他們,才結束那一場混亂。”
李蓮花敬佩地看著他,“方公子英明神武,是個大大的好人。”
方多病咳嗽一聲,嘿嘿笑了兩聲,“本公子向來如此不凡,蓮花,你羨慕不來的。”
“是是是,方公子英俊瀟灑,聰明過人,忠厚可靠,武功高強,是這江湖上有數的人物,在下十分佩服,萬分敬仰。”
他誇的十分不走心,但方多病卻信以為真,覺得自己真是那了不得的江湖俊彥,為此得意不已。
李蓮花就著方多病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悠哉悠哉地吃著自己點的麵條,再喝一口小酒,吃一口豆乾,既忙碌又快樂。
方多病一直在喋喋不休,好似三天沒有說話了,非要在一天之內將要說的話補上。
李蓮花酒足飯飽,對著方多病微微一笑。方多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卻見李蓮花起身,揮了揮衣袖,一溜煙走了,“我吃飽了,出去轉轉。”
方多病手裡捏著筷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茫然地啊了一聲。
李蓮花在街道上慢慢走著。今日陽光燦爛,他心情愉悅,看什麼都覺有趣。
那木雕雖粗糙,但心思很巧,泥塑雖然沒有彩繪,但憨態可愛,那酥餅焦香撲鼻,若非他剛吃過飯,怎麼也要嘗上一口。
李蓮花看了一路,雖然一文錢沒有花出去,但著實過了一把眼癮。
直到他在長街儘頭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袍的男人。兩人隔著人群對視半晌,紫袍人轉身離去,李蓮花歎了一口氣,慢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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