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人從最開始祝賀他父親的那句話語開始,就引誘著他向統治者的方向思考。哈德良與他談家族、談政治、談奢侈品、談本市治安,表現得活像個老市長,可他最首要的身份是一位無常法使!
秘銀支柱、七大家族、乃至整個烏斯特斯……這對老人而言根本都是無足輕重的瑣事。哈德良才不在乎什麼家族利益,身為創界法使的他早已超然於塵世之外了!
老人平靜地與他對視,藍色的眼童中藏著歲月積累下的智慧與敏銳。他沒急著說話,而是寬宏大量地給了晚輩最後一個機會。
不能再兜圈子了,也彆想著蒙蔽,一切心機對這位老者而言都是可笑的把戲。直白,誠實,彆讓自己像個野心家……
他是一名晚輩。
「對我而言……」奧魯斯深吸口氣,「這是一個走向高處的契機,千載難逢的機會。」
「喔?」哈德良興致勃勃地說,「小奧魯斯,你已經站得很高了。你有自己的組織,你有自己的信眾,你早就可以影響這座城市。」
「這遠遠不夠。這點力量還無法讓我達成自己的目標。」奧魯斯表現得衝動起來,「哈德良先生,您明白我們擁有怎樣的才能。那是來源於巨龍本源的種子,甚至是永恒王者親自賜予的力量。」
「正如靈央皇帝現於中土,創無常法與回天術,被他挑選出的才能者掌控了獨一無二的力量,創造了世上的第一個國度。現在新的力量隨著蒼穹之龍而到來,順時代而生的新一代才能者出現了!我們天然就肩負著職責,我們應當在全社會發揮自己的才能,帶領人類走向全新的方向!」
「統一收容是任誰都能理解的決定,可三大國與現在的代理人卻隻想著一時安定,而放棄了力量的運用。數以百萬的龍種聚集在這座城市裡,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如常人一樣重複著‘學生時代,,少部分人則在街頭巷尾進行暴力衝突,所有人都在揮霍著自己的才能,所有人!
奧魯斯不自覺地站起,剛剛飲下的烈酒,讓少年變得激動了。
他隻有這最後一個機會了,因而他無所顧忌地說著自己內心的話語,向年長於他的老人訴說著自己的夢。
「哈德良先生,我無法容忍這慘澹的現狀。我無法容忍如此之多的青年才俊,在無意義的日常與械鬥中揮霍他們的力量!因而我想要接過首領的權杖,我想要阻止無意義的內耗,我想將城市內的力量團結在一起,讓超能力者走向正確的方向。這不是奧提密斯家族的囑托,也不是烏斯特斯的意圖,而是我,奧魯斯·奧提密斯的夢想!」
….
他說完了,再沒任何可說的了。
奧魯斯低下頭顱,靜靜等待著創界法使的宣判。
「坐吧,孩子。」哈德良給他又倒了一杯酒,「看你多麼激動!喝杯酒壓壓驚。」
「謝謝您……我為自己的失禮而致歉,哈德良先生。」奧魯斯坐回椅子上,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冰涼的酒液讓他的嗓子火辣辣的疼。
「彆在意!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你的父親。他年輕的時候也這樣,說話嗓門特彆大,總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現在他沒那麼有衝勁了,做事沉穩了,但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小蓋烏斯。因為他年輕時眼中懷著夢想,敢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
哈德良對著陽光,晃蕩著酒瓶。他注視著琥珀色的酒液,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會是個好的領袖……是的……有責任,有擔當。但是讓我們言歸正傳。對我而言呢?」
奧魯斯知道,要到最後一關了。
「虹翼卿」哈德良會親自坐鎮蒼穹之都,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接觸到龍種研究的最新情報,得到他所渴求的知識。要是讓帝國把蒼穹之都牢牢控製住了,等待著他的就是幾乎等同於「空窗期」的三年,或者六年。對於一位97歲的老人來說,六年實在太長了,長得無法等待。
——他能用這話作為籌碼嗎?
不可能,創界法使的手段遠超他的想象,哈德良有無數種方式得到最新的研究成果。因而哈德良從容不迫,因而哈德良寬宏大量。他要拿出最大的籌碼,那必須是哈德良在乎的,是他能夠給予的。那籌碼必須沉重而寶貴,且具有時效性,能夠在一瞬間就傾倒利益的天平!
他想到了。
「在更換代理人的過程中,我們不可避免地會發生一些摩擦……與官方沒有任何關係的小摩擦。」奧魯斯慢慢說道,「某件心相武裝的封印載體在這過程中很可能會陷入不安定的狀態。如果載體因意外失去意誌,我們恐怕就隻能祈求您出手相助,以穩定那件武裝的狀態了。」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哈德良搖頭道,「怎麼儘說些拐彎抹角的話?」
奧魯斯乾脆地說道:「我可以將終末劍給您。」
「喔……」
老人從椅子上站起,平日的祥和蕩然無存。他這時顯得不像個老者了,他的麵上滿是年輕人望塵莫及的活力,澎湃的好奇心與求知欲占據了他的眼童,讓老人一時間顯得如冒險家般貪婪,又顯露出著研究者獨有的知性。
「一件珍貴的研究素材,這對我而言就很有吸引力了!」
奧魯斯隨之站起,麵容肅穆。
「本市從來都沒有代理人這個職位,因而官方不會插手你們的行動。但我猜……你描述的代理人必須得到所有勢力的承認。所有,明白嗎?包括學校與實驗室,包括超能力組織,還有他們身後的人。」
….
「我明白。」
「約定的時間在月底,你還有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哈德曼瞟了眼日曆,態度曖昧地說,「時間不多咯!」
「我會安排好進度。」棕發少年深深鞠躬,「感謝您的信任。」
哈德良合上雙手,重新窩回椅子裡,麵上再次掛上了慈祥的笑容。
「彆太緊張,小奧魯斯,給你一個私人建議。帝國的人月底才到,但我估計先行的偵察兵已經在路上了。」
「您的意思是?」奧魯斯配合地發問。
「永光皇帝最信任的就是秦氏。這傳統從兩千年前開始,到今天從未變過。」哈德良舉起酒瓶,「記住,要做大夥都信得過的人!」
老人將酒瓶扔了過來,奧魯斯用雙手接住半瓶殘酒。
「謝謝您。」
「帶去跟朋友們分享吧,哈哈哈!」
奧魯斯告彆了創界法使,走在55層的廊道上。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在與奧諾威爾·斯諾克的交涉結束後,就該尋找秦氏的探子了。
同一時刻,一架飛機落在了蒼首國際機場。
在前來觀光的遊客與來看望孩子的家長們之間,混著幾位身材健壯,眼神銳利的黑發男子。為首的年輕人劍眉星目,容貌俊朗,穿著長袖的黑衣與軍綠色的牛仔褲,腰間紮一條皮帶,衣服的後擺長至腳踝,被風吹起,顯得像是披風。
「小夥子體格真好啊。」遊客大爺扛著個大包,站在領頭的年輕人身旁問,「是來觀光的?」
「家中親戚來這上學,正好夏天有空過來看看。」領頭人笑著答道,「您這包夠沉的,我幫你您拎過去?」
「嗨呀,不用!都是衣服!」
「太客氣了。」年輕人和善地說,「滿滿一包特殊子彈,哪兒會輕呢?」
年輕人身後的光頭壯漢抬手一敲,老大爺臉色還沒來及變就昏了過去。領頭人向機場工作人員出示證件,低聲說了幾句,就領著人先行下了飛機,留待工作人員做防爆檢查。
「安哥,剛下來時都處理好了,搞偷運違禁品的全擊昏了。」光頭壯漢說,「接下來怎麼辦?」
「先看看小芊的狀況,龍種初覺醒時太過危險,莫要刺緒。」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秦安歎道:「唉!以前多麼好的一個孩子,生生被家裡人逼成這樣。」
「全怪秦暝!」壯漢憤憤道。
「休要亂說,這關秦暝什麼事情!」秦安瞪了弟弟一眼,「走吧,先把握好情況。記住,當下局勢特殊,莫要用特殊手段。」
「什麼手段都不用,光捏著幾張符紙,可怎樣找人?」光頭壯漢戴上一副小墨鏡,笑道,「還是給儀祭廳去個電話吧。」
於是,帝都秦氏的訪客們到達了蒼穹之都,尋找起族中女孩的蹤跡。
時間回到現在。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奧魯斯·奧提密斯剛與中部聯合大學的校長奧諾威爾·斯洛克進行了一次不愉快的交涉。他策劃著與互助會的某人在下午引發一起事件,並與可能到來的帝都秦氏先行接觸。
骸首放棄了追殺莫垣凱。巴德曼正領著部下們尋找組織內失蹤的成員,或者乾掉他們的凶手。
卡爾黛西亞聽了醫生的建議,她發現下午中心區有場互助會組織的活動,準備找公孫策一塊參加散散心。
秦安正帶著族中兄弟們尋找秦芊柏。
互助會的部分成員正氣勢洶洶地尋找昨日揍了他們的某人報複。互助會的另一部分成員不懷好意,準備趁亂搞事。
互助會的會長什麼事也沒乾。
名為「代理人爭奪戰」的大騷動,其序曲就要開始了。而這個時候,公孫策正與秦芊柏一起吃生化·楊梅。
蒼穹都市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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