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慮,巴德曼。」奧魯斯嘲笑般提醒道,「一旦做出選擇,就再也無法回頭。」
巴德曼猙獰地咆哮道:「你這垃圾!X的!行,聽你的,但我要你提供新的能力,不光現在,還有以後。我不能再用這個該死的遁地了!」
奧魯斯滿意地伸出手去:「或許你該對我換個稱呼。」
「去你X的假娘們。」巴德曼罵道,「你不夠格當我的老大。」
奧魯斯全不在意,他從不在乎這些如蚊蠅振翅般的雜音。
「合作愉快。以及,你暫時不需要更換能力。」
「你想反悔?」
「怎麼會?隻是有些時候,真相比謊言更有說服力。」奧魯斯淡淡地笑著,「你不需要更改真實……隻要加上一句謊話,那就夠了。」
巴德曼狠狠握住他的手。
一場隱秘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了。奧魯斯沒能成功拉攏秦氏的女兒,但他將暫時得到死之翼的助力。今夜的失敗為他帶來了一點挫敗感,而他將要將這久違的感受轉化為動力,行動與向上的動力。
巴德曼的求助給了他一個靈感。他意識到這會是一個機會,一舉兩得的機會。
·
「師傅,在路邊停。」
秦芊柏用鄰居暫借的鈔票付了賬,從出租車上下來。她去了趟超市,過了五分鐘左右,提著一個小袋子出來,向著家中行去。
公孫策家的窗口亮著燈,那少年應當已回去了。秦芊柏踮著腳尖往家門走,想避過那無形力量的探查,無聲息地回到家中。
但他的能力似乎不靠聲音探查,才剛走到門口,公孫策的房門就開了。灰發少年探出腦袋,沒精打采地問:「買東西去了?」
秦芊柏第一時間把采購的食材藏起來,嚴肅道:「與你無關。」
「啊?」公孫策點點頭,「啊,行,家具我幫你用念動力運進去了,晚安呐您嘞。」
秦芊柏等到鄰居回去了,才拎著袋子走進家門。她將白米用水泡上,又把核桃提前剝好,最後將準備好的食材放入冰櫃,在洗漱後安心睡下。
這一夜在寂靜中過去。
·
次日清晨,一如既往,公孫策從噩夢中驚醒。
「嗚……啊!」
他抓著被子,滿目迷茫,隻感覺自己在霧中遊蕩。公孫策渾渾噩噩地下了床,感覺放眼望去一片灰白,什麼都看
不清楚。
他呆滯地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來了!」
公孫策下意識回答著,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他一步步走著,感覺夢中的灰白色隨著腳步邁進而散了,視野中出現了一道清晰的門。
公孫策將門推開,清晨的空氣帶著陽光吹了進來。門外站著一個黑發白衣的女孩,她將雙手藏在身後,雙眼明亮,不像是夢中的殘影。
他聽到女孩說:「如果我欠了十萬塊,你會怎樣做?」
公孫策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當下感覺一股子涼氣穿腸過肚,刮過心肺直衝腦門,比淋了一頭清涼油還要提神。
視野中的霧氣刷一下散了,公孫策因現實的重量而頭暈目眩。他倒吸一口冷氣,尖聲道:「姑奶奶你昨晚又砸了什麼東西?!」
「我說如果。」
「你說實話!」
秦芊柏埋怨地望著他:「假設。」
公孫策著實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答道:「怎麼著?你還指望我替你還錢嗎?大手一揮給你三十萬,瀟灑地說一句「不用找了」?」
「嗯嗯。」
……怪了。
怎麼感覺她聽到我陰陽怪氣還挺高興的。
「……你受什麼刺激了?」
秦芊柏歪著頭問:「那你會怎樣做?」
「肯定先問清楚情況啊。你要是被敲詐勒索了我用點盤外招搞定,要是自己惹是生非我可以幫你去跟對麵協商一下同意讓你分期付款。除非說你真遇到了大情況——比如說生病急需用錢,或者家裡房子要被抵押了,否則沒人會同意借這麼大的款項。」
公孫策無奈地解釋道:「這不是數目的問題。錢這玩意和人情一樣難搞,借多了大家都不自在。一個人天天想著「我欠他十萬塊」,他還怎麼能和對麵平等相處?」
就是再好的朋友,在恩情的重量下也會將對方由友人變相視為「恩公」,「債主」。關係一旦變了味,就很難再扭正回來了。
秦芊柏點了點頭:「誠然有理。」
女孩將藏在身後的物件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帶著柄的小砂鍋。將蓋子一揭開,能看到滿滿一鍋淡紫色的甜湯,棗與核桃的香氣撲麵而來。
女孩認真地說:「我做了一些核桃酪,想答謝你這兩日的幫助。」
公孫策徹底茫然,感到一陣子頭暈。
這突發事件超出了他的經驗範圍。這是啥?什麼啊?
倒不是說以前沒吃過這種東西……有陣子卡爾黛西亞熱衷於烘焙時班裡不少人都有吃過她烤的點心……但是……***……女孩子親自上門送手工甜品哎……
他是不是看動畫看多產生幻覺了?這種事現實中原來真的有啊?
「啊,謝,謝謝啊。」
公孫策下意識地接過鍋子,嗅了嗅味道,覺得挺香的。
鬼使神差的,他說道:「就,這分量看上去挺大的我吃不完,要不咱倆一塊吃?」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這怕是會讓人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呀。」大小姐答應到。
「哦。」公孫策撓了撓頭,發覺自己突然變得很笨拙,一句伶俐的話都想不到了。
他感覺大小姐似乎很開心,但卻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隻帶著點莫名的雀躍,呆愣地說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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