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晨心中暗自叫苦,深知精神係靈獸的禦獸師向來不好對付,但他臉上還是迅速擠出一抹微笑,矢口否認道:“我這怎麼能算跟蹤,隻是對你感興趣而已。”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化解這尷尬又緊張的局麵,可心裡卻七上八下,不知道伍明特地來他麵前打算乾什麼,
“我知道雪瑟的內部情報是你泄露給調查隊的。”伍明突然拋出這麼一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
米晨下意識地在桌子下握緊了拳頭,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他明明已經小心翼翼,多次仔細檢查過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對方究竟是如何知曉的?但他表麵上依舊強裝淡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露出一絲破綻:“哦?所以你是來討要那瓶遺失的試劑的?”他試圖轉移話題,將焦點從情報泄露這件事上引開,
“那隻是無用的廢品,我是找你合作的。”伍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意,他似乎並不打算糾纏於米晨的掩飾,直接表明了來意,
這句話再次出乎米晨的意料,不知道伍明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合作,會將自己帶向何方,
“合作?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米晨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在他看來,自己與伍明在此之前素未謀麵,除了這次不光彩的跟蹤行為,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讓伍明產生合作念頭的地方,
“你以為我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把靈獸收回過?”伍明嘴角微微上揚,竟笑了出來,那笑容中仿佛藏著無儘深意,他用眼神將米晨牢牢鎖住,這目光猶如實質,讓米晨感覺自己像是被獵物盯上的困獸,
“那又如何?”米晨咬了咬牙,心中湧起一股不甘,伍明顯然知道他的能力,這一係列舉動無疑是在逼他乖乖就範,
“我會幫你除掉血靈,同樣的你要幫我…碾了教會。”伍明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那猶如實質的殺氣卻從他身上漸漸湧出,
當“教會”這兩個字一出現,米晨心中瞬間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且不說教會在血靈基因協會與教會的關係隱秘程度極高,光是官方對教會所采取的行動,那都是絕對保密的,極少有人能知曉其中內幕,而伍明卻能如此輕易地提及,可見他絕非泛泛之輩,
然而,就在短暫的思索之後,米晨打算答應了,因為在伍明身上,他聞到了少見同類的氣息,那種氣息,帶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讓他實在耐不住誘惑,這一場看似荒誕的合作邀約,就像通往未知的大門,儘管門後可能隱藏著無儘的危險,但米晨卻鬼使神差地想要一探究竟。
“成交!”米晨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吐出這兩個字,那一刻,他眼中閃爍著興奮。
那年,他年僅18歲,渾身散發著年輕氣盛的蓬勃朝氣,這份朝氣在他身上演變成了自以為是,讓他堅信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就這樣,在這個看似平常的咖啡廳裡,與第一次見麵的伍明,達成了這份長達數年之久的合作,沒有過多的深思熟慮,沒有周全的利弊權衡,僅僅是憑借著內心那股衝動與對同類氣息的莫名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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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沒那麼討厭他。”墨猖愜意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已經喝了好幾瓶酒的米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米晨抬起頭,眼神略顯迷離,酒精的作用讓他的思緒有些飄忽,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你們現在活著就是他預想的一部分,我雖然討厭他不擇手段,但現在也說不了什麼,畢竟他達成了合作內容,就是過程過分了點。”他的聲音沉重,仿佛在訴說著一段難以釋懷的過往,
“難得見你看得開,以前早就鑽牛角尖去了。”墨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米晨曾經可不是個輕易能放下執念的人,
“死了一次的人了,想那麼多沒意義。”米晨自嘲地笑了笑,又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卻無法驅散他心中那股複雜的情緒,
“你到底是恨死他了,還是恨他死了?”墨猖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這個問題,似乎戳中了米晨內心深處最糾結的地方,
米晨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將易拉罐中的啤酒一飲而儘,隨後伸手用力捏扁了罐子,仿佛要把心中的煩悶都發泄在這小小的罐子上,他隨意將捏扁的罐子扔到手邊,眼神空洞地望著空中一成不變的星辰,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雷罰穀封印中聽到的話,
「何時徹底放下曾經?」
他如此回答:“劊子手!等你把欠我的還回來的時候我便無憾。”當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就說好了」
自始至終,隻有他自己一直把伍明當做同類,可他也從未問過對方,自己在伍明心中究竟是隻是工具,還是有著彆的什麼意義,因為他心裡清楚,無論得到哪個答案,都不會是他真正想要的,
現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他終於明白了,伍明雖然從未親口承認,但其實已經把他當作同類看待了,他們相同的地方,不是弑親時那令人心寒的冷漠,而是都麵對那種即使把自己都搭進去,卻依舊救不到任何人的殘酷現實,不僅救不了至親,甚至連自己也無法拯救,
但不一樣的是,他在努力求生,試圖在這充滿悲傷與痛苦的世界中尋找一絲希望;而伍明卻一心求死,早已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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