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命令後的新兵們頓時慌作一團,手忙腳亂地開始拆卸刺刀。
其中,鮑衛國更是緊張得滿頭大汗,一不小心竟然差點將刺刀捅進自己的大腿,嚇得他臉色煞白。
與此同時,街道對麵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清脆的木屐聲響。
靳修軍耳朵一動,猛地轉身抄起灶台上一口碩大的鐵鍋,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隻聽得“哐當”一聲脆響,一名正舉著南部手槍準備射擊的鬼子軍曹躲閃不及,被這突如其來的鐵鍋砸了個正著,臉上頓時鮮血四濺,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
“中啦!”靳修軍興奮地大喊一聲,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嘿,這可比俺平時掂炒勺帶勁兒多咯!”
而另一邊,楊斌則蜷縮在櫃台後麵,手忙腳亂地往彈匣裡裝填子彈。
然而由於太過慌張,他手中的子彈嘩啦啦地灑落了一地。
古之月揪著他耳朵拎起來:"數著數裝!五發一壓!"
話音未落,二樓突然潑下彈雨,姚衛國慘叫一聲捂住胳膊。
"燃燒瓶!"古之月吼得嗓子冒煙。
白新義哆嗦著點燃布條,閉眼往樓上甩——火苗舔著和服下擺,帶火的鬼子像折翼烏鴉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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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衛國衝上去補槍,捷克式的後坐力震得他鼻血直流。
"八點鐘方向!"
靳修軍突然抄起捷克式的槍托砸破了殘破的隔牆,
"這邊灶台是通的!"
古之月這才發現這山東漢子居然能在槍林彈雨裡嗅著味找廚房。
眾人踹開磚牆鑽過去,正撞見三個鬼子蹲著吃飯團,緊接著花機關的爆響聲響起,所有小鬼子立刻被射成了血葫蘆,鬼子三八大蓋,此刻在狹窄的空間裡,顯得那麼笨拙。
一排帶著四連連著消滅鬼子的三個機槍陣地,打過了兩個路口,就與五連會師與鎮子的另一頭,殘存的鬼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黎明前最黑的時候,天邊傳來蝗群般的嗡鳴。
古之月剛把姚衛國拖進地窖,倭寇的炮兵就把整條街炸成了廢墟。
天亮的時候,鬼子長達近一個小時的炮擊停止了。
鬼子的進攻又開始了。
"我的眼!我的眼啊!"三班的機槍手在火海裡打滾,焦糊的肉味混著汽油味往人鼻孔裡鑽。
鮑衛國突然暴起,掄著工兵鍬劈開鐵絲網:"從下水道走!"
楊斌在汙水裡撲騰,鋼盔漂得像口鍋。
靳修軍突然從挎包掏出半袋辣椒麵:"小鬼子要放毒!"這夥夫居然用炊事班手法,把防毒麵具濾罐塞滿花椒大料。
九二步兵炮開始犁地,氣浪掀起的石板像紙片飛舞。
白新義抱著腦袋嚎叫,被古之月一巴掌扇醒:"數心跳!炮擊間隔十五秒!"
"左邊!"姚衛國獨眼通紅,"鬼子散兵線摸上來了!"
靳修軍放下機槍,舉起旁邊的集束手榴彈,躲進了彈坑。
古之月見狀,立刻抄起靳修軍的捷克式掃倒前排的小鬼子,而後麵的鬼子立刻趴成三線交替躍進。靳修軍突然躍出戰壕,舉著綁手榴彈的竹竿衝進敵群。
就在激戰正酣之際,震耳欲聾的炮火聲與喊殺聲響徹雲霄。
十五輛威克斯坦克猶如鋼鐵巨獸般排成一列,沉重的履帶無情地碾壓過滿地的殘肢斷臂,濺起一片血肉模糊。
緊接著,一陣密集如雨點般的機槍掃射和威力巨大的炮彈轟炸,瞬間將小鬼子的這次反擊徹底打散。
坦克連長身穿著厚重的軍裝,腳蹬一雙黑色的大皮靴,威風凜凜地站在坦克車頂上。
隻見他滿臉怒容,狠狠地一腳踩在了身旁通訊兵的背上,大聲吼道:
“四連的!都他媽給老子趕緊清障!然後跟緊我們一起衝鋒,把這些狗日的小鬼子統統消滅掉!”
然而,人群中的古之月卻毫不畏懼地向著坦克的履帶方向啐了一口帶著鮮血的濃痰,嘴裡還罵罵咧咧地道:
“龜兒子,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成那威震天下的尉遲恭啦?
你們這群鐵王八不是號稱刀槍不入嘛,怎麼這會兒反倒要我們步兵陪著一起衝呢?”
聽到這話,坦克連長氣得暴跳如雷,脖子上青筋暴露,他瞪大雙眼,對著古之月怒吼道:
“你個土包子,啥都不懂!知不知道什麼叫步坦協同作戰?
沒有我們步兵的掩護和配合,就算這坦克再堅固,也不過就是一個活靶子罷了!”
可是,古之月根本不吃這一套,他梗著脖子回嘴道:
“老子才不管那麼多呢!老子隻聽我們連長的命令,我們連長說讓我衝,我二話不說就會往前衝。
你這開鐵王八的家夥要是真有膽量,那就自己個兒衝上去和小鬼子拚命啊!
彆在這裡光動嘴皮子,儘說些貪生怕死的屁話,讓人打心眼裡瞧不起!”
古之月的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周圍其他士兵們的共鳴,大家紛紛跟著起哄,喝著倒彩,表達著對古之月的支持以及對那位貪生怕死的坦克連長的鄙夷之情。
麵對眾人的指責和嘲笑,坦克連長雖然心中惱怒萬分,但此刻也隻得咬咬牙,硬著頭皮率領著坦克部隊朝著日軍陣地猛衝過去,以此來證明他們並不是一群膽小怕事的孬種。
此刻古之月看著鋥亮的坦克主炮管從麵前駛過,想起了被燒成焦炭的靳修軍。
頭車那四十七毫米的主炮,一炮轟碎了日軍散兵線後五百米位置的九二式重機槍,剛過反坦克壕就觸雷,駕駛員半個身子都掛在艙門外。
二車的機槍手猶如癲狂一般,拚命地扣動著扳機,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
然而,這瘋狂的掃射卻絲毫無法阻擋那接二連三呼嘯而來的燃燒瓶。
隻見一個個燃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火紅的弧線,精準地砸向了坦克。
“穿甲彈!”隨著一聲怒吼,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突然從側翼殺了出來。
那威力巨大的炮彈如同閃電一般,狠狠地擊中了威克斯重達六噸的車身。隻聽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威克斯原本堅固無比的裝甲此刻竟變得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接連不斷地發生爆炸。
此時,無線電裡傳來了坦克連長絕望而又不甘的最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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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滋啦……老子可是黃埔六期畢業的啊……滋啦……”
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生生掐斷。
最後兩輛戰車瞬間便被如潮水般湧來的倭寇團團圍住,那些頭戴鋼盔、手持武器的日本鬼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其中一名戴著白手套的鬼子軍官,更是冷酷無情地舉起手中的王八盒子手槍,對著被俘的中國軍人就是一槍。
刹那間,鮮血四濺,直接噴濺在了古之月手中的望遠鏡鏡片上,模糊了他的視線。
十幾輛坦克,就這樣在整個二營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廟行前線中國軍隊眾目睽睽之下,被日軍以其嫻熟的戰術配合徹底消滅殆儘。
那些裝甲車曾經勇敢無畏地向前衝鋒,但此刻它們孤獨而又淒涼的背影,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眼中,顯得如此悲壯和無奈。
戰場上彌漫著硝煙與血腥,一片死寂,隻有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還在肆虐,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慘烈戰鬥的殘酷結局。
而小鬼子,也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這一天戰場難得的寂靜下來。
夜幕降臨時,蘇州河漂著帶血的月餅。古之月從貼胸口袋摸出細妹的發卡,插在殘破的《宮氏糕點紀要》上。
新兵們圍坐在戰壕裡,就著硝煙啃靳修軍留下的辣椒味的麵餅。
"標尺三,提前量兩米。"
鮑衛國在彈殼上刻字,裂開的眼鏡片映著火光。
楊斌突然舉起酒壺:"給靳大哥捎點..."
話音未落,照明彈把夜空照得慘白。
宋連長拎著鐵皮喇叭過來:"補充兵到了,三十個老兵。"
古之月望向戰壕外遍地焦土,恍惚看見細妹在月光下揉麵團。
師父的聲音混著炮聲傳來:"火候要像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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