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壺相互碰撞,
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宛如風鈴一般清脆悅耳。
“不過呢,這背包也有個小缺點,
就是背著它走路的時候太晃了,
特彆是在急行軍的時候,
它會不停地撞擊你的肋骨,
那叫一個疼啊!
但即便如此,
也總比你們用麻繩捆包裹要強吧!”
克魯尼笑著解釋道。
1936外腰帶。
這條腰帶散發著一股牛皮的膻味,
還夾雜著些許汗臭。
徐天亮嗅了嗅,說道:
“這玩意兒可比德式皮帶實用多了!
你們看,這扣環不僅可以掛手雷,
還能掛刺刀呢!
打仗的時候,
伸手一摸就能拿到武器,
多方便啊!”
說到這裡,徐天亮突然壓低了聲音,
改用金陵話說道,
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想當年在海州的時候,
咱們用的黃銅皮帶扣,
那可是會反光的啊!
不知道有多少弟兄,
就因為這反光,
被敵人給發現了,
結果白白送了性命……”
克魯尼麵帶微笑,右手高高揚起,
然後從左前胸解下卵型手雷
將這顆馬可二型手雷,
像扔玩具一樣隨意地拋向眾人。
這顆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最終落入了古之月的手中。
古之月緊緊握住手雷,
感受到橡膠握把的黏膩觸感,
仿佛能聞到那股刺鼻的火藥味。
他仔細端詳著這顆致命的武器,
聽克魯尼介紹道:
“這是馬可二型手雷,
延時引信設置為4到5秒,
破片殺傷半徑可達15米!”
克魯尼突然提高了聲音,
猛地扯開保險銷,
發出“哢嗒”一聲脆響。
他警告道:
“記住!
一定要聽到‘嘶嘶’聲再扔,
千萬彆學某些笨蛋——”
他的目光如電,
迅速掃過鄭三炮,
後者像是被蟄了一下,
立刻縮了縮脖子,
滿臉尷尬。
1917步槍推到眾人麵前。
這把槍的金屬槍身閃爍著藍黑色的冷光,
給人一種冷酷而威嚴的感覺。
1917步槍,
7.62毫米口徑,五發彈倉,
有效射程600米!”
克魯尼熟練地拉動槍栓,
隻聽“哢嚓”一聲,
金屬撞擊的聲音鏗鏘有力,
仿佛在向人們展示它的威力。
“雖然這把槍比三八大蓋要短一些,
但是後坐力可不小哦!”
克魯尼補充道,
1917刺刀,
白刃戰的時候絕對不會比鬼子的三八式差!”
說罷,克魯尼拿起一把嶄新的刺刀,
裝在眼前的步槍上,端起步槍
猛地將其紮進旁邊的木樁裡。
隻聽“噗”的一聲,
木屑四濺,
那木樁就像被一隻凶猛的野獸狠狠咬了一口。
古之月不禁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槍身,
感受著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
這把槍似乎在他手中蘇醒過來,
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蘇北話混著回憶:
“老徐,想當年咱們在海州的德械師,
1924式毛瑟步槍,
雖說精準,可彈藥全靠進口。”
1917步槍,
“這玩意兒在藍姆迦,子彈管夠!”
徐天亮點頭,
金陵話帶著苦笑:
“德式鋼盔是漂亮,
鋥亮的,可一反光就成了活靶子。
1盔——”
他敲了敲啞光表麵,
43軍服,
比咱們的灰布衫耐磨多了,
起碼不會被叢林的荊棘刮成布條。”
古之月望向訓練場,
仿佛看見緬甸叢林裡的硝煙。
蘇北話低沉:
“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射程遠,
但咱們現在有湯姆遜衝鋒槍,
一梭子30發子彈潑過去,
管他什麼槍法!
都得玩完。
再加上勃朗寧自動步槍能壓製歪把子,
60迫擊炮專治擲彈筒...”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
“以前咱們一個團湊不出幾門炮,
現在營一級就有6門81迫,
團裡還有106化學炮!”
鄭三炮突然湊過來,
河南話帶著敬畏:
“連長,照這麼說,
咱們這裝備能把小鬼子碾成泥?”
“裝備是好,可還得看用的人!”
古之月的蘇北話混著風聲,
“當年淞滬會戰,
咱們德械師的裝備不比鬼子差,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明白那省略號裡藏著多少血肉模糊的往事。
夕陽把裝備發放場染成血色,
新兵們穿著新軍裝,
抱著步槍,在操場上笨拙地列隊。
有個新兵把鋼盔扣反了,
被同伴笑得直跺腳;
另一個正用刺刀削木棍,
學克魯尼教的持槍姿勢。
古之月看著這群脫胎換骨的年輕人,
蘇北話喃喃道:
“這些鋼鐵能護他們周全,
可真正要打勝仗,還得靠這裡——”
他指了指心口。
夜幕降臨,營房裡傳來新兵們擺弄裝備的聲響。
趙二虎躺在鋪上,
盯著手裡的馬可二型手雷發呆。
東北話輕輕飄向趙大虎:
“哥,俺好像懂了...
當年咱們拿命填戰壕,
不就是盼著有這天?”
趙大虎翻了個身,
鋼盔滾落在地,
撞出悶響:
“睡吧,明天訓練有你們哭的。”
他望向窗外的月亮,
想起東北老家的雪,
“等咱們帶著這些娃娃打回緬甸,
讓小鬼子知道,
戴新鐵盔的中國兵,
比他們的三八大蓋還硬氣!”
然而,當第一縷晨光再次照亮藍姆迦時,
美國顧問們的訓練方式與古之月等人帶兵理念的衝突,
正如同蓄勢待發的火藥桶,
隻等一根火星,
便會轟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