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說罷,孫師長猛地一拍桌子,
那力量之大,
仿佛要把桌子拍碎一般。
這一拍,連煤油燈的火苗都被震得直搖晃,
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告訴弟兄們,
從今天起,
沒有咱中國班排長的口令,
誰也不許碰一槍一彈!”
孫師長的語氣異常嚴厲,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蘇北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孫師長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把少尉以上軍官和那些老兵油子都攏到一塊兒,
晚上就搞個緊急集合。”
說完,師長從抽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然後用鉛筆在上麵圈出了藍姆迦的坐標。
“先讓美國人跳腳,
老子再拎著駁殼槍去跟史迪威那老東西講講道理——
他奶奶的,在老子的地盤上,
還輪不到洋鬼子來指手畫腳!”
孫師長猛地一拍桌子,
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
在房間裡回蕩,
讓人不禁為之一震。
此時的孫師長,
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仿佛要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和無畏,
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下午的班排會上,
氣氛異常凝重。
汽油燈的白光在鐵皮屋頂上緩緩升騰,
最終彙聚成一團黑色的雲團,
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徐天亮站在講台前,
他的金陵話中混著淡淡的煙草味,
讓人感到一種親切和沉穩。
他說道:
“弟兄們聽好了,
從明兒起,咱們自己的訓練照常搞。”
說罷,他拿起一根木棍,
在繳獲的日軍地圖上用力地敲了敲,
“美國佬教的那套拆槍術,
咱不攔著,
但內務、隊列、夜襲這些老本行,
絕對不能丟!”
“中!”
鄭三炮的河南話帶著一股狠勁,
他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昨兒俺看見個新兵被美國佬罰跪,
就因為擦槍布多擰了兩下水。
這算啥?
咱中國人的軍隊,
還能讓洋鬼子這麼欺負?”
他拍了拍腰間的馬可二型手雷,
那手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仿佛在警告著任何敢於挑釁的人。
“再敢這麼糟踐咱弟兄,
老子用這玩意兒教他們懂規矩!”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透露出一種決然。
孫二狗的風鏡不知何時滑到了鼻尖,
露出了一雙狡黠的眼睛。
他操著一口河南話,
帶著濃濃的痞氣說道:
“要不咱夜裡去扒了克魯尼的吉普輪胎?
讓他明早爬著來訓練場!”
趙大虎的東北話像破冰一樣,
乾脆而有力:
“彆胡來,
按師長說的,
先把兵心攏住。”
他敲了敲自己的鋼盔,
接著說:
“今晚緊急集合,
就練咱們在野人山的夜行軍本事。”
晚飯後的操場彌漫著烤麵包的焦香,
那香氣似乎能撫平人們一天的疲憊。
月光如水,灑在新兵們身上,
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仿佛是一群即將出征的戰士。
突然,古之月的哨聲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清脆而刺耳。
“全連注意!
三分鐘內打好背包,帶齊裝具!”
他的蘇北話帶著一絲冰碴子,
讓人不禁一凜。
刹那間,
帆布摩擦聲、皮帶扣碰撞聲、鋼盔落地聲交織在一起,
響成一片。
新兵們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裝備,
有的甚至因為緊張而有些手忙腳亂。
1936外腰帶沒係緊,
隨著他的動作,
水壺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
徐天亮的金陵話如同一道閃電,
瞬間劃破夜空,
直直地甩向那個犯錯的士兵:
“撿起來!
戰場上你這聲響能招來二十個鬼子!”
話音未落,隊伍剛剛衝出營房,
孫二狗的河南話便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弟兄們哪——跟緊嘍!
野人山的夜啊——冷如刀!”
這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緊接著,三十多個聲音如同滾滾洪流一般,
跟隨著孫二狗的號子一同吼起來,
那聲音震耳欲聾,
驚得營房頂的鐵皮都沙沙作響。
古之月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感受著夜風裡的機油味,
同時傾聽著身後那越來越整齊的腳步聲。
他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因為他知道,
這支隊伍已經逐漸磨合,
開始展現出應有的戰鬥力。
然而,當隊伍跑到靶場邊緣時,
突然間,一道雪亮的手電光如同一道閃電般掃了過來。
克魯尼教官的美式英語帶著明顯的怒氣,
如同一顆炮彈一樣砸向了隊伍:
“stop!
你們這是虐待士兵!
違反《日內瓦公約》!”
克魯尼教官的皮靴狠狠地碾過碎石,
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透露出絲絲寒意。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立刻解散,
否則我叫憲兵!”
克魯尼教官的話語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古之月猛地轉身,
他的蘇北味的英語,
如同被冰雪淬煉過一般,
冰冷而堅定:
“教官先生,這是中國軍隊的日常訓練。”
他看見克魯尼的手指在槍套上摩挲,
聽見身後士兵們拉動槍栓的哢嗒聲——
那是他們自己教的戰術動作,
\"如果您覺得不妥,可以去找史迪威將軍投訴。\"
夜風突然轉急,
吹得桉樹葉嘩嘩作響。
克魯尼的藍眼睛在月光下閃了閃,
突然想起三天前孫師長砸了他三箱巧克力罐頭的場景。
他的手指慢慢離開槍套,
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古上尉,我要求全程監督你們的訓練。\"
\"悉聽尊便。\"
古之月轉身,蘇北話混著口令聲:
\"全連注意,成戰鬥隊形散開!
目標前方三百米無名高地,夜襲演練開始!\"
三十多個黑影如夜梟般竄進草叢,
隻留下克魯尼在原地跺腳,
皮靴碾碎了幾瓣掉落的桉樹葉。
靶場遠處,孫師長的吉普車燈光若隱若現。
他叼著煙袋鍋,
看著前方如潮水般湧動的黑影,
合肥話輕聲笑了:
\"龜兒子們,這才是咱中國軍隊的兵...
美國人想拿幾條槍就換走軍心?做夢!\"
他猛吸一口煙,
火星在夜色中明滅,
\"明天該去找史迪威喝下午茶了,
順帶讓他聞聞咱槍口的火藥味——
有些規矩,還得咱中國人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