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公司前台無人值守,正如王霆所說,所有人都外出追債了。
啞妹掃視前台牆上的布局圖,在二樓中部發現了總經理辦公室的字樣。
她戴上帽子,隨後取出工具,在手中靈活轉動。
啪嗒,啪嗒。
空曠的辦公樓裡,隻有她的腳步聲在回響。
她輕撫樓梯扶手,一步步往上走,耳朵警惕地捕捉著周圍的聲響。
然而一切出奇平靜,直到她站在辦公室門前,竟未遇一人。
這也合情合理。
愛蓮姐領導的葵青勢力在當地赫赫有名,尋常人避之不及。
再加上追債日已成慣例多年,即便葵青的打手或愛蓮本人,也會認為除非幫派之間有重大衝突,否則追債日不會有人來生事。
於是,啞妹輕易到達目的地。
吱呀一聲。
她推開房門,室內愛蓮姐正坐在桌前翻閱賬冊,此刻正按太陽穴休息。
她顯得疲憊不堪,一向注重儀容的臉上也布滿細紋,顯然比利的死和王霆的崛起給她帶來不小的心理壓力。
“今晚該你值夜清掃?”愛蓮姐隨意瞥了眼啞妹,隨即移開目光,“乾完隔壁兩間就可離開,我還要加班,不必等我。”
聽語氣,她將啞妹當作新來的清潔工。
啞妹注視低頭忙碌的愛蓮姐,眼中閃過寒芒。
她手中的工具已被攥緊,正欲行動之際,身後門被撞開。
“愛蓮姐!外麵收債的兄弟受傷了……是誰?”
來者是愛蓮的心腹大東,因手下遇襲特來報告,卻見啞妹正持械準備動手,頓時抽出背後的砍刀直劈過去。
啞妹身形一扭,輕鬆避開這一擊。
嗖!
刀光一閃,坎刀劃過空氣,重重砸在地板上。
大東舉刀對準啞妹,冷冷開口:“好大的膽子,是誰派你……”
突然,一抹刺眼的白光閃過。
大東的話戛然而止,嘴唇徒勞地開合,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哐當一聲,坎刀墜地。
大東伸手摸向喉部,再看向掌心時,鮮血染紅了雙手。
就在眨眼之間,這個女人竟割裂了他的喉嚨?
怎麼可能……
他搖晃著身體,像一條擱淺的魚,徒勞地張口喘息,卻隻堅持了幾秒便跪倒在地,緩緩倒下。
手指觸碰到地毯時,他雙眼空洞,死死盯著啞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入記憶深處。
啞妹擦拭掉武器上的血跡,轉身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待愛蓮姐反應過來時,大東已斷氣多時。
攥著賬本的手微微發顫,她努力平複內心的震驚。
片刻後,愛蓮姐起身走向大東,瞥見傷口後深吸一口氣。
她並未呼救,因為這對那個女孩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再次調整情緒後,她說道:“今天我去停屍房查看馬尾的遺體,他的傷痕分彆在手掌和頸間。”
她指向大東的脖子,“一模一樣。”
稍作停頓,她直視啞妹,一字一頓:“誰派你來的?”
啞妹沉默以對,目光與愛蓮姐交彙,內心泛起莫名波瀾。
她目睹過許多人臨終前的模樣,有人哀求,有人痛哭流涕,也有人失控失禁。
愛蓮姐卻讓啞妹感到異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