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一把摟住高振的肩膀,賠笑道:“兄弟,兄弟,我錯了行吧?我當時也沒尋思那麼多。你瞅瞅介樣兒中不,今兒晚上我做東請客,嘛地兒隨你挑,就當我給你賠個不是了。我這回可真是大出血了,咋著也比你那兩張票值錢吧?”
高振瞬間瞪大眼睛,半信半疑:“介話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彆反悔啊。”
李庚一拍胸脯,豪氣十足:“大老爺們兒,吐口唾沫就是個釘兒,絕對不食言!”
高振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把甩開李庚的手,狐疑道:“你踏馬是不是又要坑我?就你那德行,還說嘛地兒隨便挑?你身上有錢有票兒嘛?”
李庚重新摟住高振,從兜裡掏出一把錢和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迅速裝了回去。
高振瞪大眼睛,驚訝道:“哎呀呀,是你媳婦兒不跟你過啦,還是你家老頭兒跟你分家產啦?你咋突然有介麼多錢了呢?”
李庚一巴掌打在高振的後腦上:“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兒?我怎麼就不能有錢啦?”
高振滿臉鄙視:“就你,長得楞大個兒、五大三粗的,在你家老頭兒跟你媳婦兒跟前兒,嘛兒脾氣沒有,跟個小貓兒賽的,你兜兒裡有過一塊錢嗎你?”
李庚額頭的青筋凸起:“當著我師弟的麵兒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兒啊?非得翻我老賬,你能得著嘛好兒?”
高振得意的笑道:“我介心裡痛快呀,怎麼著?”
李庚哼了一聲:“不跟你掰扯啦,我爹帶著我媳婦兒跟小子去四九城兒了,這不我師弟在這兒嘛給我錢是招待他的。”
高振恍然大悟:“嘛介是,我說呢。瞧你這意思,你還真是借你師弟的光了嘿,要不是你師弟在這兒,你爹一毛兒都不帶給你的!”
李庚不耐煩道:“你還去揍飯不?不去的話我跟我師弟可去了啊,正好兒少你一個人兒,我還能多吃兩口兒呢。”
高振急忙應道:“去去,那肯定得去啊,能蹭你一頓飯的機會可不好碰著嘿。”
李庚拉著高振來到王野麵前:“師弟,給你介紹紹,介是我發小,叫高振。高振啊,介是我師弟。我跟你說啊,你彆看我師弟年紀小,就你這樣兒的,他打個十個八個的,那都不叫事兒!”
高振不服氣道:“李庚,吹嘛牛啊,得有個譜兒!我也就比你差那麼一丟丟兒。真格兒的動手,頂多也就是四六開。你師弟能揍我十個八個的?當我介八卦掌白練的啊?”
李庚站在王野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誰跟你吹牛啦,我師弟跟我爹都能打得有來有回的,你琢磨琢磨,還打不了你這樣兒的十個八個的?”
高振瞪大眼睛:“真介假的啊?兄弟,你真能跟李大爺打得有來有回的?”
王野苦笑回道:“高大哥,彆聽我師兄瞎說,那是我師大爺讓著我。”
聽見王野謙虛,李庚可不乾了:“嘛叫讓著你啊,高振,我跟你說,我師弟現在可是能使出來暗勁兒的高手。你就說,他打你這樣兒的,十個八個的有問題嗎?”
高振瞪大雙眼,微微張開嘴愣在那裡。李庚上去就是一巴掌:“問你話呢,傻啦吧唧的?介不言語是嘛意思?”
李庚機械的咽了口唾沫:“王野兄弟,你真能使得出暗勁兒來?”
王野尷尬的點點頭,高振揮手扒拉開李庚,滿臉諂笑的站在王野麵前:“王野兄弟,你快給我說道說道,你到底是咋練出來暗勁兒的,快教教我唄。”
李庚跳起來把高振的脖子夾在腋下,拍著他的腦袋:“想嘛美事兒呢,還讓人家教你?要是能教,不得先教我呀?我爹都說了,我師弟那是天賦嘎嘎兒好,咱這樣兒的,根本就學不會!”
高振掙紮出李庚的魔掌,滿臉沮喪:“憑嘛呀?都是倆肩膀扛一個腦袋,咋就他天賦驚人,我就平平無奇啊?”
李庚調侃道:“憑嘛?你得問你家老頭兒去呀。要不你跟你爺兒倆合計合計,把你回爐重造一回得了,保不齊到時候你就天賦異稟了呢!”
高振白了一眼李庚:“滾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李庚微微一笑:“甭管說嘛了,這就是命。你今兒個命好,哥哥我請你搓一頓,說吧,想去哪兒吃?”
高振惡狠狠的看著李庚:“去登瀛樓,吃魯菜。”
李庚咬著牙:“你可真敢開口喲,一上來就提登瀛樓,你覺得自己是那塊能吃登瀛樓的料嗎?”
高振撇著嘴嘲諷道:“呦呦呦,大老爺們兒,吐口唾沫就是個釘兒,絕對不食言!這是誰說的,還大老爺們兒呢,都不如那好老娘們兒。”
李庚一咬牙:“登瀛樓就登瀛樓,不就是一頓飯嗎?”
說完三人直奔登瀛樓,這裡是津門的魯菜老字號,王野也想嘗嘗和豐澤園相比有什麼不一樣。
三人落座後,高振也不客氣直接開始點菜。王野這時相信倆人絕對是親生的朋友,要不然絕對不可能這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