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李的意見,我什麼時候都行。”
“瞎說,你一個大軍長,對這種事情,哪能讓女孩子主動提出來?你先找人看個日子,寫個婚帖,我和郭主持送過去才行。”
“那好,我就找張郎中看一下吧,他看好日子就行。”
廣朋騎上馬到了張郎中的診所。
好像是有所準備的樣子,張郎中端出來了剛剛沏好的堯王山茶,之後,就請廣朋報上兩人的生辰八字。
“好嘛,天作之合,這是上等婚啊,五日後就是好日子,祝賀廣朋軍長和李姑娘喜結良緣。”
他一邊說,一邊在紅紙上莊重的寫下了婚書,然後按照習俗,一式三份抄錄好,交給廣朋。
“我能到你家的後麵轉轉嗎?”
“當然可以,隨便看。”
張郎中家的院子並不大,前麵是一個二層的木結構住所同時兼診所,後麵就是簡單的農田和藥圃,裡麵長著各色各樣的植物,空氣飄著各種讓人舒服的香味。
廣朋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師傅的影子,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診所。
“孩子們都已經分家單過,在外麵自己蓋了房子,這家裡就我一個人,勉強弄點診費過日子就是了。”張郎中明白廣朋的心思,說。
“你那老道友呢?”
“三個月前就帶著徒弟離開,說是繼續雲遊天下,他給我留下了一些醫書,讓我參照琢磨。”
廣朋翻了翻,都是一些尋常的醫書,裡麵有診療方法,也有藥材的炮製等。
廣朋有些失望的上馬離開。
郭主持和常執委把廣朋的婚事當成了一件大事,一切按照蜀郡的風俗進行,還把剛剛成立時間不長的樂隊調過來,在行進的轎子前麵吹吹打打的,一時間成了城裡大街小巷議論的話題。
郭主持和常執委當證婚人,他們的夫人加上禁煙局的丫頭片子們卻是伴娘,現場熱熱鬨鬨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婚禮正在進行中,突然一陣雷聲大作,卻沒有落下半個雨點,讓在場的朋友們嚇得不輕。
新房就在軍部附近,也是方便就近辦公,房東家也隨了一幅大紅的喜幛,婚宴也在這裡進行。
小李家裡早就沒有至親,所以通常的新娘會通過哭泣來表達對家人的不舍和對未來的不安的“哭婚”儀式,在婚禮前三天就在常執委家裡進行,也就是把常執委家當做了娘家。
抬抬盒也是很重要的禮儀活動,也是蜀郡必不可少的禮節,廣朋說,人家小李比自己小了十幾歲,不能落於人後,必要的活動一點點也沒有落下。
郭主持也很欣賞這一點,他親自安排身邊的警衛員們在婚期前抬著嫁妝前往常執委家,其中包括衣物、床上用品等。這一支抬抬盒的隊伍沿途敲鑼打鼓,奏著軍樂,顯得非常熱鬨,大街上一時人滿為患。
在婚禮的前一天,郭主持安排樂隊和禮品隊,敲鑼打鼓地帶著果品、肉食等禮品,還有豐盛的酒席,到了常執委代表的女方家,常執委邀請了禁煙局的裡麵小李好友的的親朋過來吃嫁女酒,並在晚上喝到微醺的時候唱"嫁歌",氣氛熱烈喜慶。廣朋才知道,這叫做“過禮”。
到了“正酒”,也就是婚期當天,郭主持家裡邀請了自己和廣朋的親朋好友,尤其是那些出生入死的戰友們,一起領取上酒,儘情嬉鬨,一直持續到晚上送廣朋和小李這對新郎新娘到了洞房,正式完婚。
在郭主持安排下,廣朋見到了分散在各地的老朋友,老戰友,格外親熱。尤其是殘酷的戰爭條件下,能夠再次相聚,感情格外深厚。
廣朋發現,自己從六區自衛隊帶出來的兄弟鄉親們,僅僅還有一半多一點還在世,其他的人已經犧牲在了不同的戰場上,一時傷感不已。
又想起自己還要繼續征戰,小李一個人要支撐家裡,不覺也是內心酸楚。
婚期第二天一早,常執委的孩子帶著禮品來到廣朋家裡,迎請他們回娘家。廣朋與小李一起早早就起床,帶著早已備好的禮品回到常執委家,這是“回娘家”的象征禮儀,常執委也按照風俗做好了豐盛的飯菜,親自招待這一對夫妻。
郭主持也是喜歡熱鬨的人,也帶著妻子一起跟了過來吃酒,來了一個不按規矩的規矩,搞的常執委夫妻好一陣取笑。
郭主持的話說的特彆有意思:
“既然知道這裡有好酒好宴,不來吃是一種浪費,還省下自己做飯,過來幫助常執委家清理,也是應該的。”
一番話,搞的現場一片熱烈哄笑,當然一直沒有喝酒的廣朋,今天卻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