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朋摸著煙袋又要抽煙，寇師長說：
“抽了一夜，荷包裡怕是沒有煙了吧？”
廣朋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紙包，輕輕一卷，裡麵的煙絲一下子填滿了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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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做事都要留後手才行，不能把事情做絕。看到了吧，早就有準備了。”
他把煙鍋插進去裝滿煙袋，拿出口袋裡的洋火點煙。
“老弟，借個火。”
一個背著糞籌的老者把煙袋湊了過來，廣朋趕緊先給老人點上，再給自己點上，然後，兩人麵對麵抽了一大口煙，互相笑了起來。
“忘帶火了吧？”廣朋問。
“起得早，火石和火摺放到炕頭上了。
“給你給這個吧，以後可彆忘了帶。”廣朋把一盒洋火遞給了老者。
“這可是好東西，方便。”
“快倒是快，這洋火就是一個毛病，不如火褶用的時間長。”廣朋道。
“這話對，快有快的好處，慢有慢的用處，啥事都不可以絕對化。當年，你看鋸齒山上那劉家兄弟守山就是慢慢來，官兵想怎麼不怎麼不著他。這就是慢的好處。”
聽老者說起鋸齒山，廣朋感了興趣：
“那麼，怎麼又是快有快的好處呢？”
“官兵來了一個聰明人，眼看打不下來，就想了一個快的辦法，派出一班人馬在前頭慢慢的攻，剩下的人繞道山後頭弄上繩子爬懸崖上去了，抄了他們的後路，嚇得劉家兄弟帶著貼身人從小路趕快逃走了。你看，慢和快，還不是各有各的好處嗎？”
“那倒是。”
老者背著糞籌慢悠悠的走了，廣朋對身邊的寇、郝兩位說：
“今天又有重大收獲了，鋸齒山上的鋸齒不是擋路的尖刀，而是上山的階梯了。”
“確實，康司令怕是這個時候還在山頂上抽著大煙，猜鮑原和我們都沒轍呢，卻想不到言司令已經有了妙招。”
“本來就沒有過不去的山，也沒有過不去的水，更沒有擋路的沼澤。”
回到暖和的屋裡，參謀預已經擬好了作戰計劃，廣朋看了一遍，又交給他們再看。
電台室送來了電報，廣朋看了一眼，遞給了他們。
這是朐山的司令部發來的，一則是了解萊東戰役的準備情況，二則是告訴廣朋，圍子縣和戲馬台縣的騷擾性進攻已經陸續展開，讓他們放心作戰，不會帶來乾擾。
寇師長道：
“沒有提到朐山根據地的情況呢，他們要是出兵過來騷擾我們也是很快的，就看。”
“那裡有牟執委帶領的於軍的主力在活動，應該不會有麻煩。”郝執委說。
廣朋沒有摻和這些爭論，而是在仔細琢磨作戰調度：
“我們快打就行，那樣，任何的敵人都不會有背後襲擊占便宜的可能性。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那麼，什麼時候行動？”
“就初步定在明天晚上吧，今天晚上部隊出發，休息一下，就是既要有月光給我們幫忙發起進攻，也不要大月光給敵人幫忙。你們看怎麼樣？”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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