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樣,而是請公主殿下與在下在這靈池之畔,陣法之內,待滿三日即可。”李苟淡淡道。
歸海白鷗頓時愕然,詫異道:“難道就在裡麵待上三日,什麼也不做,就可以了麼?”
“公主殿下還想做什麼,在下可對公主殿下沒任何興趣,不然上次遇到公主殿下走火入魔,可不僅僅隻是做個交易了。”李苟似笑非笑道。
“你這家夥……”
歸海白鷗粉拳緊握,俏臉更紅,隻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羞澀所致。
“除此之外,公主殿下還需答應在下一件事。”李苟又道。
“嗬嗬,一定是什麼壞事吧,本公主就知道你這家夥沒安什麼好心。”歸海白鷗冷笑道。
李苟摸了摸鼻子笑道:“公主殿下想多了,在下隻是想讓公主對這三日內發生的所有事守口如瓶,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外,最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雖然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
歸海白鷗聽到李苟的這番話,不由愣了一瞬。
片刻後,她嘴唇微微張開,又迅速抿緊,臉上的表情在震驚與羞窘之間來回切換,似是想開口反駁,卻被自己的思緒絆住。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想法未免太過“豐富”了些。
“本公主知道了!”
她猛地轉過頭,儘量用冷冰冰的語氣掩飾心中的尷尬。
然而,微微泛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歸海白鷗咬緊下唇,努力保持鎮定。
可那惱人的熱意依然迅速蔓延開來,從臉頰一路燒到了脖頸。
她氣鼓鼓地瞪了李苟一眼,語氣中多了幾分憤憤不平:“本公主答應你便是!但你這家夥在這三天內若有任何逾矩的舉動,本公主定不饒你!”
李苟微微一笑,似乎對她的警告毫不在意。
他懶洋洋地倚在靈池邊緣,聲音如泉水般從容:“公主殿下多慮了。”
歸海白鷗心中卻是暗暗警惕。
她緊緊盯著李苟那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思忖道:這家夥從來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說不做什麼,可誰知道他心裡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歸海白鷗輕撫儲物袋,將其中幾件符籙拿到手中,以確保隨時能夠取用。
李苟自然注意到了歸海白鷗這些小動作,卻隻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三日的時間緩緩拉開。
歸海白鷗本以為自己會度過一場煎熬的陪侍,可讓她意外的是,李苟似乎全然無視她的存在,自顧自忙碌了起來。
隻見李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個古樸的蟲罐,罐身通體烏黑,細看之下仿佛有無數細微的紋路流轉。
李苟盤腿坐在靈池邊,目光專注地注視著蟲罐,一手捏著靈訣,一手緩緩從靈池中取出一縷靈液,輕輕滴入罐中。
蟲罐內頓時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蠢蠢欲動。
歸海白鷗聽著那聲響,隻覺得耳朵有些發癢,不由得偏過頭去多看了一眼。
李苟察覺到她的目光,頭也不抬地說道:“公主殿下若對靈蟲感興趣,不妨過來觀摩一二。在下正在培育的吞海蛭,可不是尋常之物。”
“吞海蛭?那不是天下萬蟲榜排名第二的變異神蟲麼?”
歸海白鷗驚異出聲,隨即冷哼道:“誰對你那惡心巴拉的蟲子感興趣了?”
嘴上這麼說,她卻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隻見那蟲罐微微顫動,片刻後竟有隻隻蠕動的水蛭狀靈蟲向外攀爬,隻不過很快被蟲罐中的禁製給禁錮在其中。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柳眉微蹙:“果然是惡心東西!”
李苟嘴角一挑,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些水蛭狀的靈蟲,似乎十分滿意。
當然,這些水蛭狀靈蟲並非吞海蛭,而是培育吞海蛭的基礎靈蟲靈溪蛭。
李苟之前讓歸海白鷗伺候他沐浴更衣,並非真的想要讓歸海白鷗伺候他,而是因為李苟發現,歸海白鷗曾經沐浴用的靈液,是來自海洋深處的深海靈水。
而深海靈水,是培育吞海蛭十分重要的材料之一。
當然,李苟初遇歸海白鷗時,還沒有徹底破解記載吞海蛭培育之法的蟲殼,自從《萬靈鎮魂法》大成之後,李苟神念達到上萬道之後,這才破解了此培育之法。
而在李苟培育吞海蛭的時候,歸海白鷗的心情,隨著時間推移卻越發複雜。
因為,李苟沒有不僅對她做任何事,而且李苟並未再拿言語刺激她,甚至很少與她搭話,李苟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些蟲罐上。
而當李苟培育完靈蟲,讓其開始自我繁育後,李苟也沒搭理歸海白鷗,而是掏出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手指劃過劍身,輕聲低語。
歸海白鷗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但能感覺到周圍的靈氣被引動,隱隱有劍鳴聲回蕩。
除此之外,李苟似乎沒做任何她所警惕的“舉動”。
他保持了一種疏離的距離,仿佛她隻是空氣。
這種“冷淡”令歸海白鷗心底鬆了一口氣,然而,她卻又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幾分隱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