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現在可是已經發配了?”薑齊問道。
“前兩日便已經發配了!”周侗歎了口氣,一拍大腿,埋怨道,“這孩子也是個強種脾氣,臨走怕耽擱了家中妻子,竟是狠心寫了休書一封,唉!你說他平日跟個麵團樣的人物,怎遇到事反倒成了倔驢?”
“哥哥,不如咱們三人一起,趕奔滄州劫了林教頭,再到梁山安頓!”史進悶頭說道,“依照哥哥在梁山威勢,莫說高衙內,就是高俅那廝親去,也奈何不得!”
武鬆也是點頭稱是。
隻是剛剛點頭,就被周侗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師父何故打我!”武鬆不解問道。
“你武藝都是老頭子指點的,還打不得你?”周侗虛指武鬆,“一身本事還不到家,如何能學著他們任性胡來!”
“俺的本事也不到家……”史進剛要強一句,被周侗瞪了一眼,訕笑一聲,不再言語。
“你本事不到家,去尋教你本事的開手師父去!”周侗擺手,看著薑齊,正色道,“你若要救人,須想個妥當法子,萬萬不可莽撞!那高柄是高俅的螟蛉義子,如今也被高俅安排進了禁軍當差掛職,若是害了他,怕是你以後難以安穩!”
薑齊搖頭輕笑,目光堅定,對自家師父道:“如今哪怕是小可便是想求安穩,旁人也不會讓小可安穩了!更何況,小可一直求的,就不是安穩二字!”
“唉!”周侗見此也隻能一聲長歎,“怕老頭子也無法在東京安生了!”
“正好師父帶著小師弟去梁山安住!”薑齊勸道,“正巧咱梁山不少人都是武藝稀鬆,師父去了也把小可那些兄弟好生調教一番,武鬆師弟也是個難得好苗子,師父若是錯過,豈不可惜?”
“可惜個屁!”周侗突然道,“你上次送來的雲龍那小子,老頭子還沒說你,怎麼,一個人送過來怕累不死老頭子,還讓老頭子教你一寨子的人?”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你要是有本事,把林衝這個教頭拐過去!他丈人張老頭子也是老教頭!翁婿倆一起上陣,不比老夫強?”周侗擺手道,“你且趕緊想轍去!莫打老頭子主意!”
薑齊嘿嘿一笑,帶著史進武鬆二人便告辭離去。
院子裡,周侗愣神良久,喊來小嶽飛和雲龍,“唉,小飛啊,你說咱們搬家到你師兄處,如何?”
“師祖,您要去梁山?”雲龍頓時歡喜道,“那俺倒是請師祖去俺風雲莊住段時日,家祖對您可是推崇的緊!”
嶽飛見自己這個同齡玩伴如此歡喜,也露出笑容,“全聽師傅的,俺娘說了,跟著師父沒錯!”
周侗皺眉苦笑,“怕就怕師父錯了啊!”
太學之中,孔若先學舍之內。
孔若先看著麵前精致的琉璃器物,任是其最近幾年開了眼界,也難免倒吸一口冷氣!
一對獅子滾繡球的琉璃鎮紙!一口琉璃臥麒麟筆洗,一架琉璃幻彩書案屏風,一座山嶽琉璃筆架!
“你以此做謝禮,怕是過於貴重了!”孔若先把玩著筆架,見其晶瑩剔透,毫無瑕疵,“若是你以此送給官家,憑著你的出身,一個知縣輕而易舉!便是偏遠苦惡軍州的知州,也能運作一二!”
“弟子不做幸進之徒!”薑齊嘴角微笑,拱手道,“還煩勞恩師尋一幅東坡真跡,如此才算儘善儘美!”
“為師知你心大!”孔若先放下山嶽筆架,坐於正中,“可是分地一事,你也太過莽撞了,百姓如何,從來不涉大局!士紳如何,才是你安穩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