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俗家姓魯,在五台山出家,有個法名喚作智深……”魯智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二人,“你二人姓楊,可是和代州的天波府楊家有親?”
“俺們正是楊家子弟!”
“嘿!這可是巧了,”大和尚魯智深又灌了一口金波酒,抹了一把絡腮胡,“灑家之前是小種經略相公麾下的提轄!因三拳打死了一屠戶,無奈上了五台山出家。”
“灑家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姓楊名誌。早年流落在關西,也曾在老鐘經略相公處勾當,後來應過武舉,做到殿司製使官。”楊誌這時也下馬開口道,“隻是後來失了花石綱,落了草,招安成了廂軍指揮使!”
“俱是軍中兄弟,乾!”魯智深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絡腮胡子流入虯結的脖頸,一囊酒水轉眼間隻剩十之一二,他抹了把嘴,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楊誌二人,“兩位兄弟不在軍中,這是去作甚?”
楊誌長歎一聲,手中馬鞭無意識地敲著馬鞍,苦笑道:“去登州落草!”
“啊?”魯智深濃眉一挑,緊緊一握手中酒囊,“好好的將門子弟,怎的落草?莫不是朝廷又乾了醃臢事?”
楊金豹見楊誌低頭不語,便搶著把緣由說了個大概,末了恨恨道:“遼國大軍壓境,朝廷卻命祖父棄守代州,要將楊家老小遷入汴梁。祖父抗旨不遵,寧死不退,家父怕連累宗族,才讓我等去登州投奔呼延慶叔父。”
魯智深聽完,胸口的刺青隨著呼吸起伏,“俺師傅智真長老,前些日子讓俺去東京大相國寺掛單,說什麼‘遇楊而起,遇薑而富’。如今看來,這鳥朝廷比那禿驢的偈語還混賬!”
他突然一拍楊誌的肩膀,“灑家當年在小種經略相公麾下,打的是西夏,如今知道契丹南來,灑家也想去見識一番,你等若去登州,路過鄆州時,可去水泊梁山尋俺,之前俺在軍中,和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熟悉,聽他提及一個好漢,在梁山聚義,若俺之後還活著,定去那裡快活!”
楊金豹眼睛一亮,湊上前道:“怕是到時候,咱還能給魯大師一碗酒喝!”
“哦?”
“那登州的呼延伯父,如今也在梁山麾下出力!”楊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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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哈哈大笑,將空酒囊甩給楊金豹:“倒是巧的很!到時候,灑家請回兄弟!”
說完,魯智深扛起禪杖,搖搖晃晃往代州方向去了。
楊誌望著那團消失的赤膊身影,忽然覺得胸口的悶氣鬆快了些。
楊金豹摸著酒囊上魯智深留下的指痕,笑道:“這和尚倒是個痛快人,比那些斯文書生強百倍。”
楊誌沒說話,卻默默將樸刀往腰間緊了緊,他忽然想起,祖父曾說過“楊家槍不挑無義之將,卻斬誤國之臣”,此刻落草,或許能做到。
暮色漸起時,兄弟二人又踏上東行的路。
山風送來遠處寺院的鐘聲,驚覺已是戌時三刻。
楊金豹突然勒住馬,從包袱裡翻出父親塞給他的半塊餅子,掰成兩半:“兄長,吃點吧。到了登州,見著呼延伯父,咱們……”
楊誌接過胡餅,咬了一口,他忽然想起代州城牆上的旌旗,想起叔祖楊懷玉怒目圓睜的模樣,想起魯智深說的那些話,“金豹,走,咱們回代州!好歹……也能出一份力!”
楊金豹直接拉住了楊誌的韁繩,盯著楊誌,“兄長莫任性胡鬨!你想讓楊家死絕不成!咱們在,楊家便在,天波府便在!父親他們若是能活著從代州出來,也有個安穩落腳的奔頭!”
“我等將門……”
“屁的將門!”楊金豹道,“祖上能憑一口刀,闖出天波府的名聲,咱們兄弟也能憑著手中槍,打出咱們的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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