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樹德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麵色陰沉如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他轉過身來,對著薑太公拱手一拜,臉上帶著愧疚的神情,說道:“皆是顏某之故,才連累……”
薑太公看著顏樹德那副愧疚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莫多想,此事與你並無太多關係!你能及時阻止他們,已經幫了老夫大忙!”
“可這……”
小院中,周侗和雲威一臉嚴肅,大聲招呼著手下人清理屍身和血跡。
周侗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喝道:“婆婆媽媽什麼!趕緊過來幫忙!”
雲威也在一旁催促著,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眾人紛紛行動起來,武植此時也快步上前幫忙。
他拿著鏟子,用力地將沾染了血跡的雪鏟起,一鏟一鏟地丟到了井中。
隨後,他又從其他地方取來乾淨的雪,仔細地鋪在原來的地方,儘量讓地麵恢複如初,不留下一絲血跡的痕跡。
與此同時,幾個下人合力將屍體抬著,放到了馬車上。
馬車緩緩駛出小院,在寂靜的夜裡,朝著遠處駛去,他們隨便找了個義莊,將屍體丟在了門口。
義莊在夜色中顯得陰森而寂靜,屍體被放下後,馬車便迅速離開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清理完一切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薑太公站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都回去趕緊歇歇,明日城門一開,咱們立即出城!”
顏樹德在一旁握緊了拳頭,“老先生便如此放過了那廝?”
雲威看了一眼薑太公,質問道:“沒錯,依著你老哥當年的暴脾氣,這時候咱們就該給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小院中,夜深人靜,女眷們都已回房休息。
薑太公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微微感慨,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若是老子年輕十歲,身邊不是女眷,給老子十幾二十個老兄弟,老子都敢立即殺過去!”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年輕時的豪邁與霸氣,可隨即又無奈地搖了搖頭,緊了緊身上的皮子,聲音放低,“咱們老兄弟都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不給孩子添麻煩,就是老夫積德了!”
“你這話說的!”雲威一聽,牛眼一瞪,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就像老子給孩子添麻煩一樣!”
薑太公嗬嗬一笑,沒有與雲威爭辯。待看到顏樹德走進門房後,他才微微向前傾身,低聲吩咐道:“老韓!”
“老爺,您說!”管家老韓眼睛一眯,話語中帶著一絲狠勁,“是給他放爬子,還是摘瓤兒,點天燈還是劈柴嘍!”
“說什麼殺人放火的黑話!都多大了,收收你的脾氣!你明天一早,和咱們分開,辛苦一趟,往登州那邊報個信!”薑太公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拉著臉道,“老夫,怕路上出什麼意外,萬一這些女眷有個好歹,你說,讓孩子有什麼臉麵在他兄弟們麵前挺直腰杆子?”
老韓聽了,微微點頭,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說道:“老爺放心,老仆定不負所托。老仆明日一早就出發,定會儘快將消息送到登州。”
周侗在一旁也說道:“老韓,路上小心。你儘量走大路,少走小道。”
老韓應道:“周爺放心,老仆明白。老仆在這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這點事兒還是能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