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惟忠騎在馬上,看著戰局瞬間扭轉,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哼,這些摩尼教眾,不過如此。”
楊惟忠穩穩地勒住韁繩,他如同一尊冷酷的戰神俯瞰著戰場。
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密切注視著戰場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將戰局儘收眼底。
摩尼教眾在折家軍與芒碭營的夾擊下節節敗退,慘叫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血腥之氣彌漫在樹林的每一寸空間。
與此同時,他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掃向下麵正在奮力拚殺的宋清。
隻見宋清渾身浴血,臉上滿是疲憊與堅毅,正揮舞著長刀,帶著殘部與敵人殊死搏鬥。
楊惟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心中暗自思忖:“這宋清,不過是個靠著他人救助的落魄之徒,若不是此次戰事需要,怎能讓他有機會參與其中。”
在楊惟忠眼中,宋清之前的遭遇不過是咎由自取,而此刻能得以解脫,也全仰仗折家軍的出手。
這種輕蔑之情,從他那略帶嘲諷的眼神中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來。
然而,儘管楊惟忠滿心不屑,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宋清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確實頑強。
隻是這份頑強,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根本無法改變宋清在他心中那不堪的形象。
楊惟忠繼續居高臨下地看著戰場,等待著戰鬥結束,仿佛這場戰鬥的勝負,對他而言隻是一場早已注定結局的戲碼,而宋清,不過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
“為何如此慢!”宋清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布滿血絲的眼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他滿身是血,宛如從地獄歸來的修羅,一步一步,拖著沉重且踉蹌的步伐,徑直走到楊惟忠的馬前。
緊接著,宋清伸出那沾滿鮮血的手,一把死死拉住韁繩,幾乎是怒吼著質問道:“為何如此遲!”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憤怒與疲憊而變得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
此時的宋清,心中積壓著太多的憤懣。
剛剛經曆了與摩尼教眾的生死惡戰,兄弟們死傷慘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生死邊緣掙紮。
他本以為援軍會及時趕到,可沒想到卻等來如此漫長的煎熬。
楊惟忠被宋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臉上的輕蔑瞬間轉為不悅。
他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血汙的宋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仿佛宋清是個不知死活的螻蟻。
“哼!”楊惟忠冷哼一聲,用力扯了扯韁繩,試圖掙脫宋清的手,同時傲慢地說道:“戰事複雜,行軍調度哪有那麼容易。你不過是個敗軍之將,有何資格質問我?若不是看在折將軍的麵子上,誰會來救你這等死之人!”
楊惟忠居高臨下,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若非你遲到!我家兄弟怎麼會死的如此多!”宋清聲嘶力竭地吼道,他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身上的鮮血順著衣角不斷滴落,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片殷紅。
楊惟忠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他平日裡高高在上,何曾被人如此質問。
“住口!”楊惟忠猛地一甩馬鞭,鞭梢在空氣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試圖以此來震懾宋清,“行軍打仗,變數萬千。你以為援軍是你想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的?若不是為了大局,誰願來蹚你這灘渾水!你那些兄弟的死,隻能怪他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