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齊看著眼前豪情滿懷的魯智深,哈哈一笑,興致勃勃地說道:“馬上就能讓你痛快了!”他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已經在謀劃著一場宏大的戰事,“若是南征燕雲,大師痛快不?”
“自然痛快!”魯智深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頓時燃起興奮的火焰。
薑齊見狀,笑意更濃,進一步描繪著那令人熱血沸騰的畫麵,“若是直逼南京析津府,大師痛快不?”
“痛快!”魯智深毫不猶豫地大聲回應,他緊握拳頭,身上的肌肉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哈哈,大師且安穩等著吧,最多也就是明年,定讓大師躍馬燕雲!”薑齊信心滿滿地說道,他的話語如同給魯智深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薑齊深知,魯智深這樣的猛將,對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充滿了渴望,而燕雲之地,正是一個絕佳的舞台。
“嘿!郎君,若是大宋皇帝這麼說,灑家一口唾沫吐他臉上!郎君這麼說,灑家信!”魯智深粗獷地大笑起來,他對大宋趙家早已深惡痛絕,那些高高在上的,隻知貪圖享樂,不思進取,麵對外敵入侵,總是畏縮不前,拿錢換地,拿地換平安,而薑齊不同,在魯智深心中,薑齊是真正有魄力、有擔當的,他相信薑齊一定能兌現承諾。
在薑齊巡視遼東之時,河北東路雄州的白溝河泛著渾濁的綠,岸畔的蘆葦泛著枯黃。
種師道勒住戰馬,望著對岸遼軍陣列中飄揚的青色狼旗,指節因緊握韁繩泛出青白。
中軍帳傳來的鎏金令牌還在懷中,“遼乃兄弟之邦,凡遇交鋒,不得妄殺一人”。
“都統製,遼人又在放箭!”副將楊可世的怒吼驚飛了蘆葦叢中的水鳥。
三名校尉倒在河灘上,箭杆在他們胸口微微顫動,鮮血順著甲胄的縫隙漫進泥裡。
遼軍的輕騎在河對岸遊弋,馬蹄揚起的黃塵裹著箭簇,像一群盤旋的毒蜂。
種師道扯開喉嚨:“舉盾!不準還擊!”
鐵盾連成的壁壘被箭雨砸得劈啪作響,幾名新兵忍不住探出刀鞘,卻被老兵死死按住。
楊可世的臉漲成紫銅色,他猛地轉向種師道:“大人!再這樣下去,弟兄們都成了活靶子!”
“朝廷有令。”種師道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誰妄動,以叛國論處。”
話音未落,遼軍陣中突然響起牛角號。
三百名重甲步兵扛著雲梯涉河而來。
最前排的宋兵舉起弓箭,準備拉弓,卻在種師道的怒視下縮回了手。
遼兵的長刀劈在鐵盾上,震得宋兵虎口開裂,有人痛呼著後退,盾陣頓時露出缺口。
“不能退!”種師道拔劍出鞘,劍鋒抵住一名潰兵的咽喉,“誰敢後退半步,斬!”
可潰敗像蔓延的野火。
遼軍的床弩重箭射穿了三名盾手,射雕手專門射殺那些旗手,大宋的大蠹在河灘上翻滾,被馬蹄碾成碎片。
種師道看著楊可世被兩名遼兵纏住,他的佩刀明明能劈開對方的脖頸,卻硬生生偏了半寸,反被遼兵的骨朵砸中肩頭。
“都總管!”楊可世咳出一口血,“再不下令,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種師道的目光掃過河灘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忽然將鎏金令牌狠狠砸在泥裡。
“傳令!”他的吼聲驚得戰馬人立而起,“凡持械闖陣者,格殺勿論!”
長劍劈落的刹那,楊可世的佩刀終於飲血。
遼兵的人頭滾落在地,血柱噴濺在宋兵的鐵盾上,竟映出一片奇異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