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已久的怒吼衝破喉嚨,宋兵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向河心,長槍組成的叢林將遼軍重甲步兵戳成了篩子。
暮色降臨時,白溝河的水流都染上了鐵鏽色。
種師道坐在折斷的蘆葦叢中,楊可世正用烈酒清洗他臂上的刀傷。
對岸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遼軍的火把如星群般移動,顯然在調整陣型。
“範村方向有火光。”楊可世指向西南,“怕是王稟那邊也交上手了。”
種師道望著那片跳動的火光,忽然起身:“備馬。”
範村的廝殺聲比白溝河更慘烈。
王稟可不如種師道那般果斷,親兵正用門板搭建防線,他本人被三名遼將圍攻,左臂的甲胄早已崩裂,露出的皮肉上嵌著數枚箭鏃,即便如此,王稟依舊是躲閃為主!
看到種師道的援軍殺到,他嘶啞地喊:“都總管!”
種師道的長劍刺穿最後一名遼將的咽喉,溫熱的血濺在臉上。
他發現遼軍的屍體堆裡混著不少漢人裝束的士兵,明顯是被強征的幽燕之地的漢民!
“收兵。”種師道突然下令。
楊可世愣住了:“可咱們快贏了!”
“贏?”種師道指著那些漢民屍體,“殺的都是漢人,算什麼贏?”
他望著天邊殘月,“連夜回雄州,再耗下去,不等遼人動手,怕是童樞密那裡也不好交代啊!”
撤軍的命令像一塊巨石投入沸湯。
宋兵拖著傷員往雄州方向挪動,鐵甲摩擦聲在夜風中格外刺耳。
種師道走在隊伍中段,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遼軍的輕騎如鬼魅般出現在兩側,他們不衝陣,隻在百步外放箭,專挑落單的傷員。
“結圓陣!”種師道吼道,可混亂已經蔓延。
幾名新兵眼看要被包圍,哭喊著朝不同方向奔逃,隻是剛出軍陣,瞬間被馬蹄踏成肉泥。
王稟揮舞長刀試圖穩住左翼,卻被流矢射中肩胛,轟然墜馬。
“護著王將軍!”楊可世調轉馬頭,他的戰馬突然前蹄跪地,有人在黑暗中砍斷了馬腿。
遼軍的箭雨趁機落下,楊可世翻滾躲閃時,看見種師道正被十幾名遼騎圍攻。
老將軍的長劍已經卷刃,卻依舊擋在潰散的士兵身前。
當雄州的城樓終於出現在晨曦中時,種師道的甲胄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
城樓上的晨鐘突然響起,種師道艱難的抬頭望去,看見新任監軍正舉著聖旨,錦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都統製!好生威風啊,殺敵可痛快?聖上給的金牌可還在?你!種師道!可有將聖上放在眼中?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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